凤凰工作室顶层私人医疗区,百合花的淡雅香气与消毒水的清冽气息交织。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温暖的金色光斑。李美玲靠在柔软的羽绒枕上,苍白的脸颊恢复了几分血色,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眸底深处沉淀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与巨大的谜团。 李香林坐在她床边,珍珠白的旗袍在阳光中流转着柔和的光泽。她削着苹果,薄如蝉翼的果皮一圈圈垂落,动作优雅沉静,唯有那双清澈眼眸深处,如同冰封的火山,岩浆在无声流淌——荆棘火种、百年符文、羊脂白玉的共鸣…每一个词都如同沉重的烙印,压在她的心头。 病房门被轻轻叩响,声音节制而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
苏雪柔推门而入,向来干练从容的脸上此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古怪和震撼。她快步走到李香林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入姐妹俩耳中:
“大小姐,美玲小姐,”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楼下安保通报…有位自称是‘里昂先生朋友’的女士来访…她说她叫…艾米丽亚·罗斯柴尔德(Amelia Rothschild)。” 罗斯柴尔德!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静潭的巨石,瞬间在病房内激起了滔天巨浪!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富可敌国的财富,更是贯穿欧洲近代史、根植于金融与权力核心的无形王冠!一个游离于各国政权之上、影响力深不可测的传奇家族! 李香林削苹果的动作骤然停止!
刀尖停在莹白的果肉上,折射出一点冰冷的寒芒。
李美玲猛地坐直了身体,牵扯到足尖的伤口也浑然不觉,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那个沉默如山、伤痕累累、如同从历史尘埃中走出的流浪汉里昂…他的“朋友”…竟然来自那个笼罩着神秘光环的罗斯柴尔德家族?! 巨大的疑云与更深层次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阳光的暖意,让整个病房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这绝不是简单的探视! 李香林缓缓放下水果刀,指腹不经意地拂过装着碎玉平安扣的金丝楠木盒边缘。那块冰冷的木头,此刻仿佛也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
“罗斯柴尔德?”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冻结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情绪,“请她上来。带到小会客厅,我马上过去。”她站起身,挺直如雪松的背脊透出一种沉稳如山的气度,转向李美玲,“你好好休息。” “姐!”李美玲急切地抓住姐姐的手腕,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坚持,“我要去!里昂是为了救我!我…我必须知道!” 李香林看着妹妹眼中的倔强,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拂过她冰凉的手背,最终点了点头:“好。但在我身边,保持冷静。” 顶层专属小会客厅。
这间会客厅的设计低调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巴黎壮丽的城市天际线。米白色的意大利顶级小羊绒沙发,纯手工的波斯地毯,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东方水墨,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的蓝山咖啡豆研磨后的醇香。一切都彰显着主人不凡的品味与掌控力。 然而,当艾米丽亚·罗斯柴尔德在苏雪柔的引领下步入这个空间时,整个房间的气场仿佛瞬间被重新定义。 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保养得宜的面容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与威严。并非那种咄咄逼人的美艳,而是一种由内而外、如同深海般深邃的从容。铂金色的头发优雅地盘在脑后,仅用一枚款式极其简洁、却隐隐流动着暗金色泽的古董发簪固定。她穿着一身剪裁堪称完美的深烟灰色定制羊绒裙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有领口一枚小巧的、样式奇特的荆棘缠绕玫瑰形状的铂金胸针,在灯光下流转着内敛而神秘的光华。 她的步伐从容不迫,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如同精确计算过距离。那双眼睛——是如同沉淀着星屑的紫罗兰色——平静地扫过房间的陈设,最后落在迎上来的李香林和李美玲身上。目光在李香林脸上停留了一瞬,如同精准的探针,随即又落到李美玲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最终归于温和。 “李香林小姐,李美玲小姐,”她的声音响起,是带着标准牛津腔的优雅法语,如同大提琴在深夜低吟,温和动听,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我是艾米丽亚·罗斯柴尔德。”她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却丝毫没有降低身份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一种平等的尊重。 “罗斯柴尔德夫人,幸会。”李香林得体地回应,声音清越,目光平静地迎上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没有丝毫怯懦或谄媚。她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视线在李美玲身上那丝短暂的审视。“这位是我妹妹,李美玲。” “叫我艾米丽亚即可。”艾米丽亚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转向李美玲,“很高兴看到您安然无恙,美玲小姐。您和您的姐姐在巴黎展现的勇气与光芒,令人印象深刻。”她的赞誉真诚而不浮夸。 “感谢您的关心。”李美玲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保持仪态,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 艾米丽亚的目光转向李香林,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那温和的表象下,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开始涌动起更深邃的东西。“香林小姐,我此行,并非仅仅是为了礼节性的问候。”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优雅,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我代表我的家族,对于里昂…以及在圣礼拜堂发生的混乱,可能对您和您的家人造成的困扰与危险,致以最深的歉意。” 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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