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西区,皇家歌剧院的金色穹顶在暮色中流淌着夕阳余晖。今夜,这座承载了无数辉煌的艺术圣殿,将迎来一场特殊的芭蕾盛宴——由新晋国际芭蕾巨星李美玲领衔的《天鹅湖》慈善义演。然而,通往圣殿的道路上,荆棘密布。
化妆间外的走廊,空气紧绷如弦。记者们被安保人员礼貌而坚决地拦在数米之外,长枪短炮的镜头却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影。闪光灯如同毒蛇的信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频繁闪烁,每一次快门声都像是无形的鞭挞。 化妆间内,气氛同样压抑。李美玲坐在巨大的镜前,化妆师正小心翼翼地为她勾勒奥杰塔的泪痕眼妆。镜中的容颜圣洁而忧伤,但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与疲惫。指尖神经质地捻着裙摆,仿佛还能感受到网络暴力那冰冷的触感。
“美玲,深呼吸。”苏雪柔的声音带着安抚,轻轻按住妹妹微微颤抖的肩膀。“律师函已经发出,那几个蹦跶得最凶的营销号开始删帖了。封先生和温少那边也在行动,源头很快就能揪出来。你是今晚的奥杰塔,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用你的舞步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李美玲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翻涌。她知道大姐说得对,但那些恶意的揣测、人身攻击的词汇,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她的自信。
“雪柔姐,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这样无中生有,肆意伤害…” “因为嫉妒和贪婪,总能蒙蔽人的眼睛,扭曲人的心灵。”李香林清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一身简洁的珍珠灰套裙,步履沉稳地走进来,清丽的面容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冰雪雕琢,沉静而蕴含力量。她手中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打印机微热的文件。 “深海神殿在非洲的矿场袭击,只是他们声东击西的烟雾弹。”李香林将文件递给苏雪柔,目光锐利如电,“真正的目标,是摧毁美玲的声誉,打击凤凰工作室的根基,从而逼迫我们就范。爱德华,正是他们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她走到李美玲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透过镜子,直视着她眼中那丝脆弱,“记住,凤凰浴火,涅的是凡尘污垢,重生的是不灭精魂。外界的风雨再狂,也撼动不了你心中的舞台。今夜,你只需为真正懂你的人起舞。” 镜子里,李美玲看着大姐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如同被注入了无形的力量。
她用力地点点头,挺直了纤细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脊背,眼中的阴霾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取代。“我明白,姐。”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敲响。温世礼坐着轮椅,被助理推进来。他穿着正式的黑色礼服,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但精神奕奕,看向李美玲的目光温柔而充满力量。“我的天鹅,准备好了吗?”他伸出手。 李美玲站起身,将手放入他温热的掌心,所有的紧张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安定的港湾。“嗯。”她展颜一笑,如同冲破乌云的月光,瞬间点亮了整个空间。
皇家歌剧院,金碧辉煌的观众席座无虚席。天鹅绒帷幕如同厚重的夜幕,隔绝了前台的喧嚣与后台的紧张。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尾调和无数期待交织的、粘稠的张力。 李香林站在侧幕的阴影里,如同最冷静的棋手,目光穿透厚重的帷幕,扫视着下方衣香鬓影的观众席。她的位置绝佳,既能观察舞台,又能将部分贵宾包厢和前几排的重要人物尽收眼底。封云霆如同沉默的磐石,立在她身侧半步之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深邃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监控着整个剧场的每一个角落。 “A区三排七座,穿深蓝条纹西装的男人,进场后一直在用微型望远镜观察舞台机械结构,可疑。”
“D区贵宾包厢左侧,那位戴珍珠项链的女士,她的男伴十分钟内离席两次,行迹鬼祟。”
“后台通道三号门,两名自称设备维护的人员,身份核验存疑,已重点监控。” 秦风低沉而精准的汇报,通过加密耳麦传入封云霆和李香林耳中。无形的网早已张开,等待着猎物的动静。 李香林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在腕表边缘轻轻摩挲。她的目光落在温世礼所在的贵宾包厢。温世礼正专注地看着舞台方向,他身边,温家几位核心长辈和商界重要盟友赫然在座。这是温世礼康复后首次公开亮相,意义非凡,也是向外界展示温家与凤凰工作室紧密联盟的信号。爱德华和深海神殿,会放过这个制造混乱、打击温家声望的机会吗? 就在这时,指挥棒轻轻敲击乐谱架。
宏大而哀婉的《天鹅湖》序曲,如同命运沉重的叹息,缓缓流淌开来!
猩红的天鹅绒帷幕,在数千道屏息凝神的目光注视下,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庄严、缓慢地向上升起! 舞台强烈的顶光如同圣洁的探照灯,瞬间倾泻在舞台中央——李美玲饰演的奥杰塔,如同被月光亲吻的天鹅,静静地伫立在湖畔。她修长的脖颈低垂,双臂优雅地环抱,每一个细微的肢体语言都浸透了被诅咒的忧伤与高贵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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