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那彻夜不熄的灯火,终于在黎明前透出一丝疲惫的微光。
总统萨莫诺夫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和一身挥之不去的焦虑与挫败感,登上了回国的专机。
在燕京那场漫长而艰难的彻夜长谈中,他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是盛气凌人的羞辱,而是东大方面那种基于绝对实力与原则底线的、冰冷而坚定的意志。
没有咆哮,没有威胁,只有冷静的陈述、无可辩驳的事实,包括清晰的战场影像和通讯记录、以及不容置疑的要求:
塔国政府必须为其政府军武装入侵行为承担全部责任,公开道歉。
立即无条件撤回所有部署在争议区及附近的军队至双方认可的、远离实控线的安全区域。
永久性放弃对争议地区的声索,接受东大对现有实际控制线的主权管辖。
彻底调查并严惩策划及执行此次入侵事件的负责人。
保证不再发生任何形式的挑衅行为。
任何讨价还价的尝试,都在对方平静却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回应中被粉碎。
东大展现出的,是寸土不让的决心和随时准备扩大战果、直捣黄龙的绝对军事优势。
萨莫诺夫明白,继续对抗下去,失去的将远不止那片争议的戈壁滩,很可能是整个政权的存续甚至国家的命运。
他别无选择,只能咽下这枚苦果,签署了那份字字千钧、注定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的备忘录。
当总统专机还在万米高空飞越帕米尔高原时,一道由总统亲自签署、国防部长拉赫莫诺夫中将颤抖着转发的最高命令,已经通过加密电波,抵达了防线20公里外、如同惊弓之鸟的近卫133旅旅部。
旅长卡西莫夫少将看着译电员递过来的电文,双手剧烈地颤抖着,纸张发出窸窣的响声。命令简短而冰冷:
“近卫133旅全体:奉总统令,立即停止一切敌对姿态。于今日凌晨6时前,全旅撤出当前集结地域,沿A号公路,退至争议区外侧指定区域。”
“行动务必迅速、有序。不得再与东大军队发生任何接触。此令,总统萨莫诺夫。”
撤退!而且是退到争议区之外!
这意味着,那片他们曾试图染指、并因此葬送了最精锐营的土地,将彻底、永远地与他们无关了!
耻辱!巨大的耻辱感瞬间淹没了卡西莫夫!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虚脱的轻松。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终于不用面对东大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和盘旋的“死神”了!
“执行命令!全旅!立刻!撤退!”
卡西莫夫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的嘶哑,更多的是麻木。
这道命令,虽然耻辱,却也成了他们逃离地狱的通行证。
早已被恐惧折磨得濒临崩溃的塔国士兵们,在接到撤退命令的那一刻,爆发出的不是沮丧,而是一种压抑不住的、逃出生天的庆幸!
引擎的轰鸣声不再是进攻的号角,而是逃命的序曲。
坦克、步战车、卡车…所有还能动的车辆,顾不上队形,争先恐后地掉头,卷起漫天烟尘,向着远离的方向仓皇驶去。
丢弃的杂物、损坏的零件散落在撤退路线上,如同这支军队最后一点尊严的碎片。
702团前沿观察哨。
“报告!目标133旅开始移动!方向:向西!速度很快!队形…混乱!” 观察员的报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王庆瑞团长站在伪装网下,举着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峻而满意的弧度。
望远镜的视野里,塔军的撤退景象一览无余。
那仓皇的架势,那丢弃的辎重,无不印证着燕京谈判的结果——他们赢了!赢得干脆利落,赢得无可争议!
“命令!” 王庆瑞的声音沉稳有力,“按预定方案,前推警戒线!装甲侦察排前出!
工兵分队随后!目标:原争议区中心线!注意警戒,保持接触距离!”
钢铁的洪流再次启动,但这一次,是带着胜利者的从容与威严。
几辆加装了扫雷犁和推土铲的59改工程坦克打头阵,发出低沉的轰鸣,履带碾过昨夜激战留下的焦土和弹坑,坚定地向争议区内部推进。
紧随其后的是轻型轮式装甲车组成的侦察排,车顶机枪警惕地指向塔军撤退的方向。再后面,是携带测量仪器、界桩和施工工具的工兵分队。
叶修作为团作训参谋,随同先头部队一起行动。
他站在一辆敞篷的指挥吉普车上,感受着戈壁清晨微凉的风拂过面颊。
眼前这片曾经充满火药味和血腥气息的土地,此刻正被东大的战车和士兵一寸寸地纳入掌控。
空气中硝烟味尚未散尽,但一种属于秩序和主权的力量感,正在重新塑造这片土地的气息。
他们推进的速度并不快,却异常坚定。与仓皇西撤的塔国133旅残部,保持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伴行”距离。
塔军的车辆就在前方一两公里处卷起的烟尘中蠕动,东大的装甲车则如同沉默的牧羊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保持着肉眼可见的压力。
塔军的车辆偶尔会因故障或恐慌而短暂停滞,东大的车队也会立刻停下,冰冷的炮口和机枪无声地指向对方,直到对方重新启动,狼狈逃离。
这种无声的压迫,比任何炮火都更让塔军士兵感到窒息和屈辱。
终于,在双方默契,或者说塔方单方面被迫的行动下,新的实际控制线被清晰地划定——
正是原先那片争议地区的边界线,如今成为了无可争议的国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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