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行军床边,用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枪的冰冷零件。帐篷外是奥马尔手下们的低语,帐篷内是绝对的冷静。我的整个计谋,如同一座倒悬的空中楼阁,全部建立在一个巨大的、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上。
我没有告诉阿曼达全部的真相。我利用了卡隆的死,将一场由戴维执行、皮埃尔默许的“黑吃黑”式血腥火并,巧妙地包装成了一场针对无辜平民的、有预谋的、种族清洗式的反人类暴行。我放大了他们的贪婪与残忍,同时彻底掩盖了我们自己在这场冲突中的真正动机。
而维系这个精妙谎言的唯一支点,就是阿曼达·斯特恩。
是她,用她那支充满激情和理想主义的笔,将我的“剧本”变成了“事实”。
她真的完全相信了我的故事吗?我对此持保留态度。或许,她只是选择了相信一个更符合她价值观、更能引爆舆论、也更能成就她职业声誉的故事。她是“正义”的调查记者,而我,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值得攻击的“正义”靶子。我们是事实上的共谋,只是她自己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但我很清楚,皮埃尔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和我是一类人,只是他站在棋盘的另一端。
一头骄傲的狮子被一群鬣狗戏耍了,它会做的,不是躲在阴影里哀嚎,而是会用更锋利、更致命的爪牙,在下一次突袭中,精准地撕碎领头那只鬣狗的喉咙。
皮埃尔在明处,我在暗处。他那近十亿欧元的损失,每一分钱,都会被董事会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我的账上。他现在一定恨不得用高爆弹把这片营地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他会从哪里反击?
我关掉卫星终端,让自己沉浸在帐篷的黑暗中,强迫自己代入他的角色去思考。
首先,大规模军事行动,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舆论的枷锁已经牢牢捆住了他的手脚。在全世界的注视下,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任何对奥马尔营地的攻击,都会被立刻解读为“屠杀目击者”和“掩盖罪行”,那只会引爆一颗更大的炸弹。
其次,直接派人来暗杀我?效率太低,风险太大。在这片陌生的丛林和荒原里,在奥马尔的地盘上,他找不到我。就算找到了,一个“华夏顾问”在非洲的神秘死亡,也无法平息已经燃起的滔天怒火。
那么,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唯一答案,无论多么棘手,都必然是真相。
皮埃尔的反击点只有一个。
他不能攻击我的营地,不能攻击我的士兵,但他可以,也必须攻击我的“武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釜底抽薪。
他要去摧毁那个让谎言得以成立的唯一支点。
阿曼达·斯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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