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知道,这是酒精在瞬间让表层蛋白质变性、杀死细菌、同时也剧烈刺激神经的正常反应。这是刮骨疗毒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为了进一步拖延时间,并为我接下来的“杀手锏”做掩护,我将剩下的酒精倒在自己手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冰凉的手掌,猛地覆盖在了坦布的心脏位置。
我闭上眼睛,脸上装出了一副极其痛苦和专注的表情,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同时,我的嘴里,开始用他们完全听不懂的中文,大声地胡言乱语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我的声音,故意营造出一种庄严而又神秘的韵律,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敕!”
我将我记忆里所有能跟“驱魔”、“神迹”沾点边的词汇,都用尽全力地嘶吼了出来。我的吼声充满了某种疯狂而原始的力量感,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所有卡亚族人的心脏上。
在他们看来,我这副几近癫狂的模样,正是在用自己的灵魂与神力,与侵入坦布体内的“蛇蝎之毒”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他们哪里知道,我一边在声嘶力竭地“念咒”,另一只被我的身体和宽大衣物遮挡住的手,却在悄悄地从急救箱的夹层里,抽出了一支早就准备好的、现代医学的奇迹——肾上腺素注射器!
他们看到我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只会以为这是我在过度消耗“神力”所致的巨大代价。
而实际上,我是真的痛苦——那个垂死的猎手,在神经毒素和酒精的双重刺激下,抽搐的身体毫无规律可言,有好几次,他那坚硬的头盖骨都差点撞碎我的鼻梁!
时机在电光火石之间!我能感觉到,坦布的生命体征正在滑向最后的深渊,他的心跳几乎已经触摸不到了!
“就是现在!”
我猛地怒目圆睁,眼中仿佛有精光爆射,口中发出一声震慑全场的断喝。我那只覆盖在他胸口的手,狠狠地向下一按,仿佛要将某种神圣的力量,全部灌注到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就在所有人被我这个夸张的动作吸引全部注意力的瞬间,我另一只手中那闪着寒光的针头,精准、稳定、迅疾地,隔着薄薄的兽皮裤,扎进了他大腿内侧的股动脉!
整个过程,从抽针到注射,不过短短一秒。被我用身体和声势浩大的“仪式”,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肾上腺素,瞬间注入!
奇迹,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发生了。
坦布那颗原本已经如同风中残烛般、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击中,猛地,“咚”的一声,发出了一声强而有力的、沉闷的搏动!
这一声心跳,如此清晰,如此震撼,仿佛不是在他的胸膛里响起,而是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
紧接着,“咚!咚!咚!”心跳由弱到强,由缓到急,重新恢复了节律!
坦布那已经散大到毫无生气的瞳孔,在短短几秒钟内,奇迹般地重新聚焦,恢复了神采。
“噗——”
他猛地侧过头,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暗黑色的毒血,那毒血落在地面的草叶上,发出了“呲呲”的轻微腐蚀声。然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将盘踞在他肺里的死气排出体外。
虽然他依旧虚弱不堪,但那笼罩在他脸上的、如同死亡阴影般的青紫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取而代代之的,是失血过后的苍白。
他……活过来了!
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安静。
风声、呼吸声、心跳声,所有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所有卡亚族人,都用一种看待“真神降临”的、呆滞而狂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身影,永远镌刻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尤其是那个巫医。
他踉跄着,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最终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比坦布还要苍白。他看看那个从死亡线上被强行拉回来的年轻猎手,又看看我,干裂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嫉妒与不甘,只剩下一种信仰被彻底碾碎后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茫然。
他输了。
在新神所展现的、这起死回生的伟力面前,他所信奉的那些祖灵、秘药、咒语,都成了可笑的戏法。他输得,一败涂地。
我缓缓地站起身。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和肾上腺素带来的轻微后遗症,我的身体,其实也在微微颤抖。我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和闷热而渗出的汗水,深吸了一口这充满了生命气息的空气,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神使”专属的、带着几分疲惫,却又无比欣慰和悲悯的微笑。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在这片山谷里,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挑战我的权威。
我,就是这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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