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白天清点物资,晚上建立账目。我用最原始的复式记账法,结合时间戳和责任人签名,构建起一套“三重验证”机制:采购单、运输单、入库单,三者必须完全一致,否则自动冻结。
一个月后,新系统初见成效。物资损耗率下降了60%,采购成本压缩了近三成。更重要的是,奥马尔第一次真正掌握了自己军队的“血液流动”。
他开始频繁召见我,不仅谈后勤,还问战略、情报、甚至外交。他称我为“我的眼睛”。
但我知道,深渊从未远离。
一天傍晚,我在办公室整理文件,一名年轻士兵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用歪歪扭扭的英文写着:
“小心你的水。”
我心头一凛。当晚,我让技工检查了办公室的饮水机,果然在滤芯中发现微量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长期服用会导致器官衰竭,死因会被误判为“水土不服”。
我没有声张,只是默默换了水源,并开始记录每一个进入我办公室的人。
几天后,我在例行巡查仓库时,“偶遇”了后勤部新任主任——一个叫拉希德的上尉。他热情地与我握手,言语恭敬,眼神却像毒蛇般阴冷。
“卡桑是个蠢货,”他笑着说,“但他至少知道,有些钱,不该碰。有些账,不该查。”
我回以微笑:“所以,你准备让我也变成蠢货?”
他笑容一滞,随即哈哈大笑:“不,先生。我只是提醒您——在这片土地上,活得太清醒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那晚,我彻夜未眠。
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营地的篝火,想起秦若菲。她也曾以为自己能用理性改变混乱,结果却被混乱吞噬。我比她幸运,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明白:在这里,真相不是武器,而是诱饵。
第二天,我主动向奥马尔提交了一份“风险评估报告”,其中隐晦指出,新系统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建议设立“反贪特别法庭”,由他直接掌控,以震慑宵小。
奥马尔欣然采纳。一周后,拉希德因“挪用军粮”被逮捕——证据确凿,人赃并获。没人知道,那份证据,是我让人悄悄塞进他床底的。
我知道,这很脏。但在这片土地上,干净的人活不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士兵们开始叫我“账房先生”,语气中带着敬畏。奥马尔甚至允许我旁听作战会议。我表面上冷静自持,内心却始终绷紧一根弦。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到来。
直到那天,一封加密电报送到了奥马尔手中。他看完后,脸色铁青,立刻召我入内。
“北方防线告急,”他沉声道,“哈桑旅集结了五千人,正向我们的补给线推进。他们手里,有我们上个月‘丢失’的那批燃油和弹药。”
我心头一沉。敌人不仅拿到了物资,还精准掌握了我们的补给节奏。
“他们怎么知道的?”奥马尔盯着我。
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除非……我们内部,还有人活着。”
奥马尔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
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只是审计账目。
我必须开始审计人心。
在这片血与火交织的土地上,数字不会说谎,但人会。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谎言织成的网中,找出那根致命的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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