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李看着我,“能把你这么快保释出来的,也不是我。我这张老脸,没那么大面子。我只是个来接你的人。真正给你办手续的,是一家顶级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而这家律所,最大的客户……是秦氏集团。”
我的大脑,瞬间乱成了一团浆糊。
元老会把我弄进去,又有一股神秘力量把事情闹大,最后,却是秦氏集团的律师把我保释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像拘留所的铁椅又缠上了我。媒体的介入……那些标题,那些照片的传播,不是自然发酵,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谁?秦若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间的那些夜晚,那些低语,那些承诺,难道全是镜花水月?还是元老会内部的分裂,有人想借机除掉她这个“外来者”?我的大脑像一锅沸腾的粥,思绪纠缠成结,无法解开。窗外,一辆夜班公交车驶过,车灯扫过玻璃,照亮了我扭曲的脸庞——胡子拉碴,眼袋深陷,像个逃犯。
“我的大脑,瞬间乱成了一团浆糊。”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木屑细细落下,像我的理智在崩塌。元老会把我弄进去,又有一股神秘力量把事情闹大,最后,却是秦氏集团的律师把我保释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保释的手续,是在拘留所的档案里留下的痕迹:一家顶级律师事务所,名字响当当——华峰律所。他们的名片上,金边烫印,散发着高端的皮革味。律师是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如鹰,没多说一句废话,只递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秦氏集团首席顾问”。秦若菲……她为什么要捞我?是怜悯?是补偿?还是更大的局中局,让我欠她一个人情,从此成为傀儡?
老李看着我,烟雾散去,他的脸清晰起来,布满风霜的皮肤下,是坚毅的轮廓。“想不通,就先别想。”他掐灭了烟头,动作果断,像在斩断一根纠缠的藤蔓。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我的脑海:“浩然,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对你非常危险。”他的手伸过来,按在我的肩上,掌心的温暖透过衣衫渗入,像一丝久违的慰藉。面馆的空气中,残留的烟味和面香交织,厨房的灯影摇曳,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银辉。
“今天这个局,只是一个警告。一个让你闭嘴、滚蛋的警告。如果你不听,继续留在青石市,下一次,可能就不是在床上抓你,而是在马路上,一辆失控的泥头车了。”老李的眼睛直视我,瞳孔深黑,像无底的深渊。泥头车……那三个字如雷击,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冻结。脑海中闪现画面:宽阔的马路,车流如织,一辆满载沙石的巨兽失控冲来,轮胎碾压,金属扭曲,鲜血四溅。青石市的交通事故频发,那些新闻标题我看过无数:“泥头车肇事,行人当场身亡。”现在,它成了我的预言,一种无声的威胁。
“他们连你的家人,都不会放过。”老李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锤击声在胸腔回荡,震得五脏六腑移位。家人……母亲的咳嗽声,父亲的叹息,张凯的笑脸,全都涌上心头。母亲在老小区的小厨房里,围着围裙煮粥,手上的关节炎让她动作迟缓;父亲在阳台上浇花,背影佝偻,却仍旧固执地守护着那个家;张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恐怕正焦头烂额,帮我擦屁股。他们本就因我而蒙羞,若再出事……我不敢想下去。
我猛地抬起头,双眼血红地看着他,声音嘶哑如野兽的低吼:“那我该怎么办?!留下来等死?还是在这里自裁以谢天下?”泪水又涌上眼眶,这次不是悲伤,而是愤怒,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狂怒。拳头砸在桌子上,木桌发出闷响,汤碗微微颤动,残汤晃荡出涟漪。
“走。”老李只说了一个字,简短如军令,却重如千钧。他的眼神坚定,像部队长官在战前动员,不容置疑。
“走?去哪?华夏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惨笑道,笑声干涩,在空荡的面馆里回荡,像鬼哭狼嚎。青石市是我的战场,这里有我的根,我的梦,我的耻辱。离开?像个逃兵,夹着尾巴滚蛋?脑海中闪过儿时的街巷,那些泥巴路、铁皮屋顶下的游戏;闪过股市的交易大厅,人声鼎沸的激情;闪过秦若菲的红唇,那致命的诱惑。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北京?上海?那些地方的金融圈,早把我当成瘟神;小县城?那里的人认得出报纸上的脸,会用手指戳着议论。
“去非洲。”老李看着我,眼神坚定如磐石,不带一丝犹豫。“华夏待不下,就去海外。现在那边是咱们国家战略的重点,遍地都是机会,也遍地都是黄金。乱,是乱了点,但对你这种人来说,乱世,才是你这种枭雄该待的地方。”非洲……这个词像一记闷棍,砸得我愣住。遥远而陌生的大陆,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纪录片里的:金色的草原,奔腾的羚羊,贫瘠的红土地,还有武装冲突的枪声和矿井的尘土。那里是冒险家的乐园,也是亡命徒的坟场。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对失败者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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