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你刚才说的沙逊,他们对和R军合作的意向如何?”艾颐觉得这个想法靠谱,推演事情的可行性。
“意向我不太清楚,不过沙逊那边应该过两天会来详谈。我听电话里提到过马勒别墅几个字……”迎香想了想,回忆道。“小姐,要不我回去打探打探,明日酉时还在这边见?”
艾颐看着迎香如今沉稳的模样,感慨万千。她点了点头,“小心,不要暴露自己,如果察觉危险,一定马上撤离。”艾颐担忧的叮嘱着,快两年了,迎香一直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潜伏着。
二人分开后,艾颐利用情报网搜集沙逊的消息,通过熟悉的数据拆解分析,艾颐发现沙逊竟握了沪上近一半的产业,就算是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沙逊洋行的资产也无大面积缩水的迹象,而支撑这一切的地基竟然就是现代严打、让世人厌恶的“罂粉”。
第二天傍晚,迎香如约而至。
“小姐,我查到了,那个马勒别墅之前并不是R军的,只是原主人为了躲避占戈乱,居家搬离了沪上,才给了R军可乘之机。现在那边被改成了他们的俱乐部,一些比较私密的聚会或者谈话都会去那里。”迎香见到艾颐后,把自己调查的情况一股脑的告诉了她,“沙逊明晚应该会过去,他们搞了一个小型酒会请了不少外商。说是请,其实也都是变相威胁。”迎香撇撇嘴,吐槽着。
艾颐也把自己查到的沙逊的情况告诉了迎香,听得迎香连连咋舌。“小姐,您安排吧,我配合您。”迎香看着艾颐,眼神坚定。
“迎香,这样,明日酒会结束后你把沙逊带走藏起来,我们把那个漂亮国记者易容一下,以他的身份送出去。”艾颐略微思考了一下,“趁这个机会,我们也清理清理垃圾,他不是在沪上搞’罂粉‘赚了大钱吗,我们总得让他出出血吧。”艾颐把计划告诉了迎香,确认了行动的细节就离开了。
“叩叩叩——”艾颐没回租的地方,而是去了沪上商会。
“颐颐,都商量好了?”许应麟听到动静,抬起头,看着已经进来的艾颐,轻声问了句。艾颐点点头,坐在许应麟对面。她看着许应麟,眼神里带着点坚定,“这次的事可能有点棘手。”许应麟点头,示意她继续,“我和迎香商量了一个方案——偷梁换柱,用沙逊的身份把他带出来,让R军和他们’狗咬狗‘。”艾颐详细的说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许应麟表示肯定,“这个方法确实不错。”“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确切说是要用下你的人手。”艾颐直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要分得这么清?”许应麟无奈的调侃了一句。“那不一样嘛。”艾颐软道,“那明天你负责在半途接应,就在老码头那边的废船厂,那里隐蔽。”许应麟了然的点点头。
确定好第二日的计划后,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许应麟盯着艾颐看了一会儿,伸手把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愣了一下。艾颐的耳尖瞬间红了,别开脸,假装看地图:“那……我们明天傍晚行动?春日天暗得早,岗哨换班的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好。”许应麟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次日傍晚,马勒别墅的酒会开始了。艾颐也把漂亮国的记者从别墅里带了出来。只见那人穿着件灰色的风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疲惫,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像是抱着什么宝贝。
艾颐把他安置好,出门接应迎香。她掏出怀表,表盘上的指针指向五点三十,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换班了。艾颐交焦急的看着巷子口。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艾颐躲在障碍物后,警惕起来,手按在扳机上,直到看见迎香的身影,才放松下来。
迎香走到艾颐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低声道:“小姐,沙逊那边我已经下了药,撑不了多久就会睡过去。”
老码头的废船厂里,许应麟靠在生锈的铁架旁,手里攥着一把木仓,木仓身被他擦得锃亮。
许应麟迎上去,目光落在那漂亮国的记者身上,用流利的鹰语说:“先生,我是来接应你的,跟我走,我会把你安全送到总领事馆。”
那记者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涌出狂喜,他激动地抓住许应麟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谢谢你!太感谢了!我这里有他们的罪证,有照片,还有录像,我要让全世界都看看,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做了什么!”
他说着,就要打开手里的皮包,迎香立刻按住他的手,摇摇头:“先生,现在不是时候,等到了总领事馆再看也不迟。”
记者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皮包抱得更紧了。
迎香看了看天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通行证,递给许应麟:“这是临时通行证,能用到今晚八点,你们从船厂后面的小路走,可以直接到公共租界的入口。”说着,迎香看了一眼正在给记者易容的艾颐,叮嘱道,“时间不多了,你们可能要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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