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景仁宫。
苏小蕊,现为皇后乌拉那拉氏的贴身宫女小蕊刚理清脑中纷乱的记忆和身份信息,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面色惶急地冲进来,声音带着颤抖:“娘娘!娘娘!不好了!皇上……皇上从宫外带回一个姑娘!此刻正在延禧宫!令妃娘娘……令妃娘娘在一旁说,说那姑娘是……是皇上的沧海遗珠!皇上……皇上他似乎信了!”
皇后乌拉那拉氏正端坐镜前,闻言手中把玩的一支赤金点翠凤簪“啪嗒”一声落在妆台上。她猛地站起,脸色瞬间由红润转为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那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什么?!沧海遗珠?!”皇后的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皇上亲自带回来的?令妃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蛊惑圣听!本宫……”
“娘娘息怒!”小蕊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及时截住了皇后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她迅速扫了一眼周围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娘娘,事已至此,皇上亲自带回,又正在兴头上,此刻若贸然反对,非但于事无补,反会落人口实,让皇上觉得娘娘心胸狭隘,容不下人,更让令妃有机可趁,坐收渔利。”
皇后猛地转头,凌厉如刀的目光射向小蕊:“小蕊!你……”
“娘娘!”小蕊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清澈而沉静,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清醒光环】悄然开启,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奴婢是为娘娘计深远。此刻硬碰,徒惹圣怒。不如顺势而为,甚至反客为主!”
皇后被小蕊眼中那沉静的光芒和话语中的深意所摄,强压怒火,狐疑道:“顺势而为?反客为主?你……仔细说来!”
小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凑近皇后耳边,声音几不可闻:“娘娘,皇上既已带回,又信了令妃之言,那这‘沧海遗珠’的身份,此刻便已坐实。娘娘何不亲自去延禧宫,以皇后之尊,认下这位‘公主’?不仅要认,还要表现得比令妃更慈爱,更周全!更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尊贵无比的身份——不是格格,是公主!还要为她那苦命的生母请封!给公主上玉牒。”
皇后瞳孔骤然收缩:“公主?请封?!”
“正是!”小蕊语气斩钉截铁,“请皇上追封那位‘沧海遗珠’的母亲为妃!如此一来,这位‘公主’的生母有了皇家名分,她的身份便彻底板上钉钉,无可撼动!而娘娘您,主动提出此事,便是彰显您身为后宫之主、天下臣母的仁德大度!既全了皇上的父女之情,又将那已故之人牢牢钉在了‘妃嫔’的位置上,一个死人,还能翻起什么浪?此乃釜底抽薪,一石二鸟!”
皇后眼中瞬间爆发出慑人的异彩!她看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多年、一向沉稳却从未如此锋芒毕露的贴身宫女,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计策高明!直击要害!
“好!好一个小蕊!”皇后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怒容如同冰雪消融,瞬间被一种雍容华贵的慈和所取代,她甚至勾起了一抹温婉得体的笑意,“本宫明白了!来人!更衣!取本宫那件明黄色绣金凤的常服来!本宫要去延禧宫,看望本宫那流落在外,吃了苦头的‘女儿’!”
延禧宫
当皇后乌拉那拉氏身着明黄凤袍,仪态万方,带着小蕊和一众宫女太监踏入延禧宫时,里面正是一片“父女相认”的感人场景。
乾隆皇帝坐在床边,满面春风,眼神慈爱地看着刚刚苏醒、一脸懵懂又带着野性未驯气息的小燕子。令妃则侍立一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与怜惜,正柔声细语地说着:“皇上您看,这眉眼,这神韵,可不就是像极了您年轻时的模样?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在外头,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小燕子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皇上……皇上……”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的通传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殿内的“温馨”。
令妃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迅速换上恭敬的笑容,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乾隆也抬起头,看到皇后,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和不易察觉的复杂:“皇后?你怎么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皇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一丝心疼,仿佛全然未觉那丝不悦。她步履从容却带着急切,径直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小燕子身上,声音充满了母性的怜爱:“皇上,臣妾听闻您寻回了流落在外的骨肉,心中亦是激动万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天下臣民之母,听闻有孩子流落民间,受尽苦楚,如今得以认祖归宗,岂能不来看看?不来心疼心疼?”
她无视了令妃瞬间僵硬的笑容,直接坐到床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握住小燕子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小燕子吓得本能地想缩回,却被皇后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握住。皇后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好孩子,别怕。我是你的皇额娘。回到宫里,回到你皇阿玛和皇额娘身边,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有皇阿玛在,有皇额娘在,没人能再欺负你。皇额娘给你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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