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和林月如听着莫一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被石杰人“绑架”、被逼当“教书匠”的悲惨遭遇,虽然现在绳子松了,酒也有了,但上课还得上!两人只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师父,您……您受苦了!”李逍遥看着师父那憔悴(主要是哭的)的样子,心疼不已,“我们这就救您出去!回蜀山!”
“对对对!莫前辈,我们联手,定能闯出去!”林月如也握紧了腰间长剑,英气勃发。
“出去?”莫一兮抹了把眼泪,却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混合着恐惧、无奈、认命,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牵挂?“不不不!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旁边冷着脸的圣姑青渊和好奇看着他们的阿奴:“你看……你看她们娘俩……我能走吗?我走了,石杰人那疯子……谁知道他会对她们做什么?再说阿奴她……”他看着阿奴天真烂漫的笑脸,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呜呜呜……我对不起她啊……我走了,她连爹都没了……”
李逍遥和林月如面面相觑。这……这理由,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师父,蜀山那边……”李逍遥还想再劝。
“蜀山?”莫一兮吸了吸鼻子,努力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逍遥啊,你回去告诉师兄,我在这儿挺好的!真的!虽然是被逼的,但……但格物院这地方,有点意思!他们教的东西,不是邪魔外道!他们给老百姓教的,都是种地、防病、认字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不会教他们飞天遁地、杀人放火!这点,师兄可以放心!”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表情:“而且,逍遥,月如丫头,你们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听听课?格物院下午有公开课,讲的是……嗯……怎么养鸡鸭不容易生病?还有怎么用草木灰防虫?挺实用的!你们听听看,回去也能教给山下的百姓嘛!”
李逍遥和林月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和一丝好奇。养鸡鸭?防虫?这……这跟他们想象中的“邪魔外道”差得也太远了吧?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两人在莫一兮和圣姑冰冷的眼神注视下,去听了格物院的公开课。
课堂设在一处开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大多是附近的农户和工匠。讲台上,一个年轻的格物院学徒正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配合着简单的图画,讲解着如何识别鸡鸭的常见疾病,如何用大蒜水、艾草烟熏等土法预防。讲完,还给每个来听课的人发了两个鸡蛋!
“哇!还有鸡蛋拿!”一个老农喜滋滋地捧着鸡蛋,“这课听得值!比庙里听经强多了!”
接着是“基础急救课”,教大家遇到烫伤、刀伤、蛇虫咬伤时,如何用干净的布包扎、如何用清水冲洗伤口、如何用草药暂时止血止痛。最后强调:“受伤了,一定要找大夫!这些只是应急!”
李逍遥和林月如站在人群后面,听得目瞪口呆。这……这跟他想象中那种“蛊惑人心”、“动摇道统”的邪说完全不同!这分明是在教人活命的本事!是实实在在的惠民之举!
“月如,你觉得……”李逍遥低声问。
林月如眉头微蹙,但眼神中的戒备少了许多:“若真如他们所教,倒……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能让百姓少受些苦楚。”
在莫一兮的“担保”和赵灵儿的默许下,李逍遥和林月如还被允许进入地宫,旁听了一节“基础医学课”。
地宫深处,烛火通明。讲台上,苏小蕊亲自授课。她指着显微镜下清晰可见的细菌图像,声音清朗:“诸位请看!这水中、这伤口上、甚至我们呼吸的空气中,都存在着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微小生灵!我们称之为‘细菌’或‘病菌’!它们有的无害,有的却会侵入人体,引发疾病!伤口溃烂、高烧不退、瘟疫横行……很多时候,并非鬼神作祟,而是这些‘小虫子’在作怪!”
她拿起一个装着浑浊液体的玻璃瓶:“这便是从溃烂伤口中取出的脓液,在显微镜下,可以看到大量活动的病菌!”
台下学员包括李逍遥和林月如看着那蠕动的微小生物,只觉得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所以!”苏小蕊语气斩钉截铁,“伤口处理,绝不能仅仅止血!必须消毒!用煮沸过的水清洗伤口!用干净的布包扎!最好……是用高度酒精擦拭消毒!酒精能杀死大部分病菌!”
她拿起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这便是‘酒精’,由粮食发酵蒸馏而成。其性烈,能杀灭病菌,但产量有限。待今年良种丰收,粮食充裕,我们便能生产更多酒精,救更多人命!
李逍遥看着显微镜下那些狰狞的“小虫子”,又看了看那瓶清澈的酒精,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来如此!原来伤口溃烂致死,不是因为“邪气入体”,而是因为这些看不见的“小虫子”!这酒精……是真的能救命的东西!这格物之学……竟能洞察如此生死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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