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贝斯声震得人心脏发颤,尚凌梓汐被雪倩拽着在舞池里转了个圈,浅色裙摆扫过旁边女孩的牛仔短裤。
晴欣不知何时抢了主唱的话筒,正扯着嗓子唱跑调的副歌,引得台下哄堂大笑,连乐队吉他手都笑得弯了腰。
“喝这个!”林桐荧不知从哪儿摸来一瓶气泡酒,拧开瓶盖递过来。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点柑橘的甜。
尚凌梓汐仰头喝了大半瓶,才发现瓶身上印着“无酒精”的字样,忍不住笑着拍了林桐荧一下,“你糊弄谁呢?”
“这不是怕你喝醉了,温景钰回来跟我算账嘛。”
林桐荧挑眉,转身又被楚瑶拉去猜骰子,卡座里的骰子盅碰撞声此起彼伏,混着音乐成了另一种热闹。
尚凌梓汐靠在吧台边歇脚,看见霜华还坐在角落,只是手里多了杯威士忌,指尖依旧跟着鼓点轻敲桌面。
她走过去刚要开口,霜华却先抬了眼,“她们闹得再凶,你也别熬太晚。”
“知道啦,”尚凌梓汐笑着碰了碰她的杯子,“你不也没走?”
霜华瞥了眼舞池里摇摇晃晃的晴欣,嘴角难得勾起点弧度,“看她今晚能不能把嗓子唱哑。”
墙上的时钟指针悄悄滑过午夜,舞池里的人渐渐少了些,但姐妹们的兴致丝毫未减。
北茉抱着个抱枕坐在卡座沙发上,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却亮得很,正跟着音乐小声哼歌。
魅意和南浔比赛谁能一口气吹完一杯长岛冰茶,旁边的幽竹举着手机全程录像,笑得肩膀直抖。
凌晨一点的Livehouse开始清场,主唱抱着吉他唱了首温柔的安可曲。
尚凌梓汐扶着醉得站不稳的晴欣,林桐荧架着已经开始说胡话的北茉。
雪倩被楚瑶半拖半拽着,只有霜华和幽竹还算清醒,正帮大家收拾散落在卡座的外套和包包。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耿鑫站在路灯下抽烟,旁边停着五辆黑色轿车。
他看见这群醉醺醺的姑娘,赶紧掐了烟迎上来,“我就知道你们得闹到现在。”
“来得正好,”林桐荧扶着北茉向车走去,“先送她去后排躺着。”
耿鑫无奈地接过软成一滩泥的北茉,又指挥跟着来的司机们帮忙,“轻点扶,别让她们磕着。”
尚凌梓汐坐在后车座,看着旁边已经睡熟靠在她身上的晴欣,忍不住笑出声。
耿鑫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就你最清醒了…汐汐。”
“酒量好没办法。”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麻烦你了,大半夜还让你来接。”
“跟我客气什么。”耿鑫转着方向盘拐进熟悉的街道,“桐荧说你们难得聚这么齐,让她们疯一次也好。”
车子停在小洋楼门口,尚凌梓汐先跳下来,把晴欣扶下来。
林桐荧架着北茉,霜华提着所有人的包,姐妹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进了大门。
客厅的水晶灯被打开,暖黄的光洒下来,照得满地狼藉——雪倩的高跟鞋掉在玄关,晴欣的外套搭在吊灯上……
尚凌梓汐叹了口气,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林桐荧则找出醒酒药,撬开北茉的嘴喂了半片。
“我把晴欣扶去客房。”尚凌梓汐架着晴欣的胳膊,这姑娘喝醉了倒老实,乖乖地跟着走,只是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杯”。
等把所有醉倒的姐妹都安顿好,又收拾完客厅,已经快两点了。
耿鑫帮着倒了垃圾,临走前嘱咐林桐荧,“明天醒来多吃点清淡的,我派厨师过来做。”
“知道了,快回去吧。”林桐荧推了他一把,关上门转身就瘫在沙发上,“累死我了……”
尚凌梓汐递过去一杯温水,“赶紧回房睡,明天还得伺候这群醉鬼。”
回到自己房间,尚凌梓汐先去浴室冲了个澡。热水冲走了一身的烟酒味,也冲散了最后一点疲惫。
她裹着浴巾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床边,倒头就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闭着眼,脑子里还残留着舞池里的鼓点,还有姐妹们的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心脏突然猛地一跳。
尚凌梓汐倏地睁开眼,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猛地坐起身。她抓过扔在床头柜上的包,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十几条未读消息提示像小旗子一样插在屏幕顶端,全是来自“温景钰”的对话框。
她心里咯噔一下,点进去就看见从晚上十点开始的消息记录,从最初的“睡了吗”,到后来的“怎么不回消息”…
再到最后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字里行间的焦急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还有七个未接来电,最新的一个显示在凌晨十二点半。
尚凌梓汐的指尖有些发凉,她看着那些消息,心里又愧疚又好笑。
愧疚的是自己玩得太疯忘了回消息,让他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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