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手中那团被纯阳法力加持的炽白火焰,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焚尽邪祟的决绝,狠狠砸向土炕上那脉动着的邪异陶罐!
“不——!”罐中女鬼的尖啸带着撕裂灵魂的绝望与怨毒,几乎要震破这狭小土屋的屋顶。那凄厉的声音仿佛无数冤魂在哭嚎,混杂着骰子滚动、牌九碰撞的诡异声响,冲击着林九和白流苏的心神。
就在火焰即将撞上罐体的瞬间,那陶罐仿佛拥有生命般猛地一缩!罐口那张暗红符咒疯狂闪烁,裂纹中涌动的暗红光芒如同沸腾的血液,骤然爆发!一股粘稠如墨、散发着刺骨阴寒与浓烈腐臭的怨煞黑气,如同喷发的火山岩浆,迎着那团炽白火焰汹涌而出!
轰——!
火焰与黑气猛烈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却发出如同冷水泼入滚油般的剧烈“嗤嗤”声!炽白的阳炎与漆黑的怨煞疯狂绞杀、消融!大片大片的黑气在火焰中蒸发,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但更多的黑气前仆后继,如同有生命的触手,死死缠绕、包裹着那团火焰,试图将其扑灭、吞噬!
屋内光线明灭不定,炽白与漆黑交织,将墙壁映照得如同鬼域壁画。温度更是诡异,火焰带来的灼热与黑气散发的阴寒相互对冲,形成一股股混乱的气流漩涡,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
“哼!垂死挣扎!”林九冷哼一声,眼中精芒爆射。他左手掐诀不变,右手并指如剑,凌空对着那团被黑气包裹、光芒已黯淡不少的火焰猛地一点!
“天地火德,焚邪灭魔!敕!”
随着他一声断喝,那团火焰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猛地一涨!原本被黑气压制得有些萎靡的火光再次炽盛起来,白色火焰的边缘甚至带上了一丝丝淡金色的光晕!缠绕其上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发出更加凄厉的“滋滋”声,迅速消融退散!
火焰突破了黑气的封锁,终于狠狠撞在了陶罐之上!
嗤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冰块上!陶罐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罐体剧烈震动,那道巨大的裂纹瞬间被炽白的火焰填满!裂纹深处涌动的暗红光芒如同被点燃的油料,猛地爆燃起来!整个陶罐瞬间被一层跳跃的白色火焰包裹!
“嗷——!”罐中女鬼的尖啸变成了痛苦到极致的惨嚎,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疯狂。“臭道士!我要你死!要你们所有人都死!赌!赌!赌光你们的命!输掉你们的魂!”
伴随着这怨毒的诅咒,包裹陶罐的火焰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罐口那张暗红符咒在火焰灼烧下剧烈扭曲,上面的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挣扎,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血腥气!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绝望的气息,如同潮水般从燃烧的罐体中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被怨念彻底侵蚀的阿莲,那双乌黑尖锐的鬼爪,距离阿荣的脖颈已不足三寸!冰冷的死气几乎已经触及阿荣的皮肤!
“休想!”白流苏清叱一声,红菱如灵蛇般卷出,并非攻击阿莲,而是闪电般缠住了阿荣的脚踝,猛地向后一拉!
噗通!
阿荣沉重的身体被红菱拖得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抓!阿莲的鬼爪擦着阿荣的脖颈划过,带起几缕被阴风切断的头发。
一击落空,阿莲发出愤怒的嘶吼,赤红的双眼猛地转向白流苏,十指再次暴涨,带着凌厉的阴风,疯狂地抓向白流苏的面门!她的动作完全不像人类,更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充满了僵硬而致命的杀意。
白流苏不敢怠慢,脚下步法轻盈变幻,红影飘忽。她不再硬接,而是以铜钱剑护住周身要害,红菱则如同活物般在身前交织成网,层层叠叠,抵挡着阿莲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每一次鬼爪抓在红菱上,都发出“嗤嗤”的声响,红菱的光芒便黯淡一分,显然这污秽的阴气对法器的侵蚀极为严重。
“师妹,撑住!”林九瞥见白流苏那边险象环生,心中焦急。他这边情况同样危急,那陶罐在火焰灼烧下虽然痛苦哀嚎,但怨煞之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在绝境中爆发出更凶戾的反扑!
包裹罐体的白色火焰,正被一股从罐内源源不断涌出的、粘稠如沥青般的暗红血煞之气一点点逼退、压制!那血煞之气带着浓烈的血腥和绝望,仿佛凝聚了无数赌徒输光家产、妻离子散、最终横死街头的滔天怨念!火焰与血煞激烈交锋,发出沉闷的爆鸣,整个土炕都在微微震动,炕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这样下去不行!”林九心念电转。这女鬼的怨念之深,远超想象,普通的纯阳之火竟难以将其核心焚毁!那陶罐和罐口的邪符,似乎成了她怨念的载体和放大器!
他目光扫过屋内,最终落在墙角那堆散落的杂物中——几根用来引火的、尚未完全干燥的松木枝。松木,尤其是含油脂的松木,在道家法术中,常被用来制作“引魂香”或“驱邪火把”,其木性属阳,油脂易燃,且燃烧时产生的松烟对阴魂有特殊的克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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