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淋被捕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渝城的政商界掀起惊涛骇浪。曾经门庭若市的黄氏集团总部,此刻只剩下几个保安在门口无所事事地踱步。玻璃旋转门上贴着封条,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都散了,全散了。"保安队长老张对前来打探消息的记者连连摆手,"从昨天开始,来要债的比上班的人都多。"
集团内部更是一片狼藉。办公桌上散落着来不及处理的文件,碎纸机因为过度使用还在发烫,几个空荡荡的保险柜门大开着,仿佛在诉说着主人仓皇逃离的狼狈。
黄淋最得力的副手——那个总是梳着油头、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消息传出的第一时间就订了出国的机票。临行前,他还不忘卷走了公司账上最后一点流动资金。
财务总监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审计部门的人打开她的电脑时,发现硬盘已经被格式化得干干净净,连恢复数据的可能性都没有。
曾经围绕着黄淋阿谀奉承的那些人,此刻都忙着撇清关系。商会会长第一时间发表声明,称黄淋只是"普通会员";慈善晚宴上和她亲密合影的名流们,纷纷删除社交媒体上的相关照片;就连她资助过的几个艺术家,也紧急撤换了画展中她的肖像画。
最讽刺的是她苦心经营的"名媛圈"。那些曾经跟她一起喝下午茶、做SPA的富太太们,现在提起她都讳莫如深。
"我早就看出她不是正经人。"某位珠宝商的太太在牌桌上说,"穿得那么俗气,一看就是暴发户。"
"听说她那些项目都是靠她表姐的关系拿到的。"另一位房地产老总的夫人接口,"现在好了,把自己作进去了。"
而此刻在看守所里的黄淋,正在经历她人生中最漫长的夜晚。
"我要打电话。"她第十次对狱警说,"我表姐是邹明,她一定会保我出去的。"
狱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邹明同志正在接受组织调查,暂时不能见客。"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黄淋头上。她终于意识到,那个曾经无所不能的表姐,现在自身难保。
与此同时,在邹明的办公室里,气氛同样凝重。
"表姐,你一定要救我!"黄淋在电话里哭喊,"那些事都是你让我做的啊!"
邹明脸色铁青地握着电话:"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过违法的事?"
"去年那个市政项目,明明是你让我去投标的!还有那些文物......"
"闭嘴!"邹明厉声打断,"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表妹!"
电话被狠狠挂断。黄淋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整个人都傻了。她没想到,连血脉相连的表姐都会在这个时候抛弃她。
更让她绝望的是创世科技的态度。她通过各种渠道递出去求救信息,全都石沉大海。那个曾经许诺给她无尽财富和权力的组织,此刻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们不能这样对我!"她在单人牢房里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为组织做了那么多事!我为表姐做了那么多事!"
但回应她的只有走廊里空洞的回音。
而在邹明的办公室外,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多时。
"邹明同志,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邹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她知道,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政治生涯,到此为止了。
在茶舍里,众人正在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
"这对表姐妹,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金鲤看着监控画面中邹明被带走的场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关系,终究靠不住。"
许清清轻叹一声:"就连血脉亲情,在利益面前都如此脆弱。"
"邹明那边交代了多少?"明澜问。
付忻颜放下电话:"她倒是很配合,把黄淋这些年通过她的关系拿到的项目都交代了。看来是想争取宽大处理。"
白翎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真是讽刺,前几天还姐妹情深,转眼就互相出卖。"
"这样最好。"明澜看着窗外,"让她们自己撕破脸,省得我们再多费力气。"
夜色渐深,曾经不可一世的黄淋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而远在另一个看守所里的邹明,也在反思着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对表姐妹,终究要为她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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