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云翻滚,血光与污绿雷蛇狂舞,酝酿着最后毁灭性的审判。
他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焦糊味和浓烈的尿骚气,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如同末日旋涡般的劫云中心。
他知道最恐怖的,要来了。一步登天跨越三境的代价,天道绝不会轻易放过。
“轰——咔!!!”
没有酝酿,没有预兆。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威势的劫雷,撕裂了翻滚的墨云,轰然降临。
它不再是单一的色泽,而是一道缠绕着粘稠如血浆的赤红雷霆、污秽如腐沼的惨绿雷霆、以及最核心散发着纯粹毁灭意志的混沌黑雷,三色雷霆如同三条狂暴的恶龙,相互绞缠、螺旋而下。
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久久不散的漆黑裂痕,恐怖的威压让整个蚀骨荒原的白骨大地都开始下沉,这威势赫然已达到了武王渡劫的层次。
“完了!”
即使以李辽草疯狂的道心,此刻也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这根本不是他现在能抵挡的力量。
这是天罚
是抹杀
“不——!!!”
“老子好不容易秽土转生走到今天,岂能死在这鬼天雷之下!”
极致的绝望瞬间点燃了李辽草骨子里最原始的疯狂,他榨干体内每一丝秽元力,甚至燃烧刚刚稳固的武君本源。
“秽土玄甲,万垢归宗!”
他嘶吼着,体表瞬间凝结出厚重如城墙的污浊玄甲。
“元阳真露,逆流瀑!”
他再次强行压榨早已空虚的“弹药库”,一道细小但浓缩到极致的深黄色水柱,混合着血丝,逆冲而上,试图故技重施。
“大胃袋吞天噬地!给老子吸!”
他甚至张开巨口,试图直接吞噬部分劫雷能量。
然而,在这道三色螺旋、蕴含武王之威的灭世劫雷面前,他所有的挣扎,都如同螳臂当车。
“噗嗤——!”
号称万垢归宗的秽土玄甲,接触劫雷的瞬间,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被轻易贯穿、汽化!
“滋啦——!”
那浓缩的元阳真露逆流瀑,仅仅让劫雷最外围的血红电光黯淡了一丝,便被彻底蒸发成虚无的骚气。
至于那“吞天噬地”的吸力那更是笑话,狂暴的劫雷能量不仅无法被撼动分毫,反而顺着那股吸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更加凶猛地灌向李辽草张开的巨口,眼看就要将他从内部彻底撕裂、炸成齑粉。
生死一线,万念俱灰。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毁灭雷光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刹那,一个源自他“道”之核心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最后一点火星,猛然炸亮。
“挡不住?吸不动?那…就吃掉它!”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绝望中仍存有一线生机(桃呢就一下啊),是刻在他“秽土转生道”骨子里的终极奥义,万物皆可食,万力皆可化。
“嗬啊——!!!”
李辽草发出一声超越了痛苦与恐惧般的咆哮。
他放弃了所有抵抗,放弃了所有防御。将全部残存的生命力以及对吃的终极信仰,尽数灌注于腹中那进化后的深渊巨胃。
他不再试图用嘴去吸,而是…主动将整个劫雷,迎向自己的巨口。
“我踏马直接就是吃吃吃!”
“多了不说少了不唠,对着劫雷就开造!”
说时迟那时快,那道毁灭性的三色螺旋劫雷,带着抹杀一切的意志,狠狠的灌入了李辽草大张的巨口之中。
没有爆炸,没有贯穿,而是…被他整个儿吞了下去,如同巨蟒吞象。
“呃——!!!”
李辽草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直,眼球暴突,布满血丝,几乎要跳出眼眶。
他全身的皮肤瞬间变得透明,清晰可三色纠缠的毁灭雷光,如同三条狂暴的恶龙,正在他体内疯狂肆虐。顺着食道、胃袋、经脉、血管…疯狂冲击、破坏、焚烧、湮灭。
他的身体,成为了天罚与吞噬意志的最终战场。
“噼啪!轰隆!滋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爆裂声、轰鸣声、电流灼烧声从他体内密集地爆发出来。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剧烈地膨胀、收缩、扭曲。
皮肤寸寸龟裂,焦黑的伤口瞬间被新的电光撕裂,鲜血混合着焦糊的秽物流淌而出,又被体内的高温瞬间蒸干。七窍之中,喷涌的不是血,而是炽烈的三色电浆。
他的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狂暴能量的冲刷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彻底湮灭。
胃袋在吞下这毁天灭地的雷劫后,非但没有崩溃,反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而凶悍的蠕动。
幽深的胃袋空间内,污浊玄黑的秽元力如同沸腾的泥沼,不计代价地疯狂包裹、侵蚀、同化着那三道毁灭性的雷霆。
以身为炉,以胃为鼎,炼化天雷。
“呃…啊啊啊!!!”
李辽草时不时发出野猪般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翻滚。每一次抽搐,都有大片的焦黑血肉带着电光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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