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河,又名母亲河。
在妖界,再大的海大不过白水,再高的山高不过黑山。
据说黑山白天在人间,晚上在鬼界,而阴阳之间便是妖域。
没有人能真正看尽黑山全貌,也没有人可以跨越整个黑山,即便是天上的神明也不行。
一条白水带着滚滚妖力,贯穿人妖两界。
所有妖域的帝国王城之外,都能看到一条白水河的支流。
而炎凰一族的白水河下游处,有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院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正痴痴的看着白水河上那个一袭白衣,正在垂钓的少年。
少女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似乎自己是突然间便出现在此方世界一般。
她往日里全身无法动弹,也不说话,只是在看到那个好看到不像话的少年时,她就会这样一直痴痴的看着他。
“你是谁。”
这日,少年一如往日那般,带着钓到的鱼走进院子时,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她真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天天为自己上药、擦洗身子,每天把自己从屋中抱出来晒太阳的少年,他到底是谁。
少年行走的脚步便是一顿,眼中有复杂一闪而过。
“我是你的夫君啊,你不记得了吗?”
少年说着,转身到墙角边放下鱼竿,开始杀鱼,清洗,然后将鱼一丝不苟的切成薄片,开始升火熬粥,算着时间,将各种药材和鱼片放入锅中。
片刻工夫,那熟悉的香味并飘散至小院各个角落。
少年驾轻就熟的,将砂锅端上桌,把一个装满水的大石锅放到火架上。
然后走到小木桌前,将砂锅里的肉粥舀在一只小木碗内。
坐到女孩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吹一吹,一勺一勺,很温柔的喂给少女。
“夫君?那是什么?”
少女一直看着少年,小口小口的吃完他投喂的食物。
“夫君!”
“那是直到你死,也会在身边的人。”
少年先是一愣,其实,他也不知道夫君是什么。
可是,他的乌鸦帝母告诉他,他必须娶了这个取走他帝血的女人,只有她自愿献出帝血,他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
他也无数次幻想过亲手杀死那对害他们母子流落妖域、四处漂泊的母女。
七岁那年,他回到帝都,便一直暗中远远的跟随着这个冒牌帝女。
她每学会一门神通,他便也能从她那偷学到自己身上。
因为,他从出生后,便觉醒了一门隐息术,即便是强大如他的帝父也完全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他曾亲眼看着自己父亲对这个冒牌货百般疼爱,万般宠爱,把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占为己有。
无数次,他都想现出身来,告诉父亲一切。
可是,从小受尽苦难,看尽妖心险恶的他不敢赌,因为,自己没有帝血,任谁都感应不到自己身上有半丝炎凰血脉。
所以,他每次都强忍着那种冲动,只是默默地跟在这个冒牌货身后。
十岁那年,他跟着冒牌货去了妖神殿。
据说,只有身怀神格的天生神胎之人,才能在妖官的带领下进入妖神宫。
而他,也有神格,他也是天生神胎。
因此,他轻而易举的先那冒牌货一步走进妖神宫,他取走了真正的妖神真典,留下了一本幻生神典。
得了真典的他,便离开了这个冒牌货,带着乌鸦帝母在这处白水河边住了下来。
专心修习妖神典上的功法。
虽然,他留下的只是一本真典幻生出来的副本,但也记录了真典的所有功法。
只不过,那冒牌货修习的所有功法,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便能被他吸取,双倍返还给真典持有人。
所以,即便是乌鸦帝母不让自己娶这个女人,自己也会娶她。
只要把她带在身边,自己即便是不修炼,也可成神。
这是这个女人欠自己的,虽然,那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然而,三年前,他突然听说自己的帝父被人王杀死。
他的乌鸦帝母也流下血泪,要他带着她去人间界找人王报仇。
可当他踏进人王宫的时候,他看到了半空中正一剑将人王劈落的冒牌货。
多年不见的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凤目清冷,红色羽衣飞扬,那一抹鲜艳的红刺痛了他的心,也刺进了他的心。
她的母亲害惨了他们母子,她也盗走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
但她却在听说自己帝父被害后,用与敌人相同的手法,替自己这个真正的帝子报了这段血仇。
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恨她。
甚至他都没有发现,多年的暗中跟随,眼前这个冒牌货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当她被追杀,被那些人族修士一剑剑刺穿身体时,他竟然异常愤怒。
他在那些修士离开后,追上他们,一个个将他们送下了地狱。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白水河边,找到了她。
在她第一次睁开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对时,他甚至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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