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鬼门关开,阴气蚀骨
月隐星沉,九幽冥府坛的鬼门关石突然渗出暗红汁液。石上刻着 “出入生死” 四个篆字,笔画间嵌着人骨,在夜色里泛着青白磷光,石缝间的鬼针草叶片带刺,每根刺都缠着半透明的丝,细看竟似人的发丝 ——“这是枉死城的怨气所化,” 阴差老谢的铁链拖过石面,火星溅在草叶上,立刻腾起绿火,“三日前,有个负心汉在此自缢,怨气染草,至今未散。”
林羽俯身,鬼针草的根系在土下结成锁链状,主脉隐现 “鬼” 字,支脉向奈何桥坛延伸,在根须处与桥草纠缠成结。《幽冥九坛志》摊在中央的 “轮回枢纽石” 上,泛黄的帛书用朱砂写着:“九坛非石,乃地府治事之所;草木非丛,实罪福显应之证。”
少年阿槐提着灯笼走来,灯笼里盛着从 “忘川泉” 取的水,“谢爷说此刻的泉水能照冤魂,” 他将水泼在鬼门关石上,水汽中竟现出女子身影,披头散发向石上篆字叩拜,“这是被那负心汉害死的女子!” 林羽望着水汽里的鬼影,突然明白 “鬼门为九坛首,审定生死路” 的真意 —— 地府的法则从不在阎王的判词里,而藏在鬼针草的锋芒、水汽的鬼影、少年泼水的手势里,藏在每个恩怨未了的瞬间。
丑时?奈何桥现,孟婆汤香
残月如钩,奈何桥坛的石板突然自行拼接。林羽凝神细看,石下传来呜咽般的水声,桥草的叶片如碗,盛着浑浊的液汁,凑近便闻见甜腻的香气,“这是孟婆汤的余味,” 孟婆的木勺敲着石面,每敲一下,草叶里的液汁便少一分,“七十年前,有个状元郎过此桥,不肯喝汤,这香气便缠着他的魂魄,至今未散。”
阿槐用银簪搅动草叶,液汁里浮出细碎的影像,竟是状元郎与女子的诀别场景,“《幽冥志》里说‘石随怨动,汤逐情留’,” 他数着影像里的泪痕,“就像三生石上的刻字,刻得越深,留得越久。” 林羽望着桥草与鬼针草的纠缠处,突然懂得 “鬼门断生死,奈何忘前尘” 的道理 —— 地府从不需要怜悯的眼泪,就像这鬼门与奈何桥,鬼针草的刺勾着过往,桥草的汤涤着前尘,相克中藏着轮回的玄机。
寅时?判官殿亮,朱笔判罪
晨雾如墨,判官殿坛的石案突然亮起红光。石上的 “善恶分明” 四字被朱砂浸透,案头的石笔自行起落,石缝间的判草叶片如纸,上面竟有密密麻麻的黑字,细看都是人名与罪罚 ——“这是崔判官的判笔灵气所化,” 判官的笔架突然转动,朱砂滴在判草上,立刻显出 “罚” 字,“五百年前,崔判官在此审案,笔锋蘸尽朱砂,至今草木仍带判词。”
老谢抖开生死簿,簿上名字与判草上的人名一一对应,“这活儿得顺判官的意思来,” 他用铁链拨开判草,露出草下的青铜秤,“每个人的罪业都有分量,秤杆不平,便过不了这关。” 林羽帮着整理判草,指尖触到叶片上的字迹,那笔画竟与人间的狱文相同,突然想起老谢说的 “判官笔亦有仁心”—— 原来最严厉的刑罚,也藏着地府的公正,就像这判草的字迹从不错漏一字,正如判官从不错判一案。
卯时?枉死城现,怨气冲天
日头刚染红山尖,枉死城坛的石墙突然渗出鲜血。石上的 “怨深似海” 四字被血珠覆盖,石缝间的枉死草根茎如指,指向天空,每片叶子都扭曲如鬼脸,“这是战死将士的怨气所聚,” 守城鬼卒的刀劈向石墙,血珠溅在草叶上,竟发出凄厉的哭嚎,“百年前,有场大战在此屠城,冤魂聚草,至今不散。”
阿槐用罗盘测量,枉死城坛的阴气浓度竟比鬼门关高出三倍,“《幽冥志》里说‘气随冤重,草逐恨生’,” 他看着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就像枉死城里的哭嚎,冤屈越重,声传越远。” 林羽望着枉死草与判草的交错处,判草的朱砂汁一碰到枉死草便化作金光,突然明白 “判笔能定案,难平枉死冤” 的深意 —— 地府的公正,从不在刑罚的轻重里,而在是否能昭雪冤屈。
辰时?轮回殿转,六道分明
日头升至树梢,轮回殿坛的石轮突然转动起来。石上刻着六道轮回图,每个道位都嵌着不同的宝石,石缝间的轮回草叶片分六色,分别泛着地狱道的黑、饿鬼道的灰、畜生道的褐、人道的黄、阿修罗道的青、天道的白,“这是转轮王的法轮余威,” 转轮王的侍者转动石轮,草叶的颜色随轮转动而变换,“三千年了,这轮子从未停过,就像轮回从不停歇。”
林羽拿起一片黄色草叶,叶脉间竟现出人间的悲欢离合,“这是人道的轮回相,” 侍者的拂尘扫过草叶,影像立刻换成畜生道的弱肉强食,“六道的苦乐,都在这草叶里。” 远处传来投胎魂魄的啼哭,与轮回草的沙沙声形成奇异的和谐,林羽望着轮回殿与判官殿的连线,突然懂得 “判笔定去向,轮盘转生死” 的道理 —— 地府的轮回,从不在强制的分配里,而在各自的业力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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