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日暖坛静,星草语
日头升到坛顶时,星坛里静了下来。林羽坐在祭星亭的石阶上,翻着《太初规则》,扉页上贴着去年采的星叶草标本,旁边是玄斗道长补的批注:“星之隐,非灭也,乃脉之息;坛之荒,非废也,乃气之滞。” 他抬头望去,阳光透过星叶草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曾模糊的星象浮雕,如今已被灵草衬得格外清晰,比任何彩绘都鲜活。
玄斗道长提着个铜壶走来,给林羽倒了杯星露茶,“尝尝今年的新茶,用的是岁末的星叶草,” 茶汤浅绿,带着淡淡的星香,“《星坛玄志》里说,岁末的星叶草能‘通斗脉,定心神’,以前只当是传说,如今喝着,倒真觉得心里亮堂。” 林羽捧着茶杯,望着亭外的星坛,那些曾让他焦虑的 “问题”—— 荒芜的坛体、模糊的浮雕、枯萎的草木,如今都成了灵草的温床,成了斗脉的通道。他突然懂了,所谓 “守护”,不是强行改变,而是顺着星象的脉络,陪着星坛慢慢生长,让该有的生机自然绽放,让该来的宿命自然降临。
清砚拿着个新做的草编星斗跑来,“林小哥,我给你编的,” 星斗的勺柄用的是星叶草的茎,勺身用的是松针,“昨天看见坛边的小孩在玩,就编了一个。师父说,这叫‘人与星同乐’,都是星坛的孩子。” 林羽接过草编星斗,放在手心,仿佛能感受到星气的流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星坛的斗脉,不只是在石缝里,在灵草里,更在这些小小的美好里 —— 在草编星斗的勺柄上,在星露茶的清香里,在村民的笑容里,在每个人心里那份对星空的向往里,在每个守护星坛的日子里,永远明亮,永远绵长。
午时?炊烟绕坛,饭香浓
午饭设在星坛下的空地上,村民们带来了自家的拿手菜。星婶烙了玉米饼,里面放了星叶草的碎末,老祝炖了山里的野鸡,里面加了星果的果肉,清砚煮了星露汤,玄斗道长则取出了珍藏的 “斗脉酒”,是用坛边的星草泡的,酒香里带着淡淡的星气。
玄斗道长举起酒碗,“今天我们喝这碗酒,一是贺星坛斗脉绵长,二是谢大家守护星坛,” 他轻轻抿了一口,“《星坛玄志》里说,清代有位玄星道长,就是用这样的酒祭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喝到一样的酒。” 林羽也举起酒碗,酒液滑过舌尖,带着星草的清苦,却又回味甘甜 —— 就像这星坛的岁月,有过荒芜的苦涩,有过遗忘的艰难,却终在守护中迎来甘甜,迎来斗脉绵长的时刻。
席间,星婶说起她的小孙女,“去年冬天孩子总失眠,用坛边的星叶草煮水喝了几次,就好了,” 她指着坛边的星叶草丛,“现在孩子每天都要来,说要给灵草浇水,还说长大了要像林小哥一样,守着星坛,看星星。” 林羽望着不远处正给星叶草浇水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水瓢,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灵草。他突然觉得,所谓宿命,就是这样一代传一代 —— 玄星道长守护过的星坛,玄斗道长守护着的星坛,将来会有更多像小女孩这样的人守护,星坛的斗脉,会在这样的守护里,一年年绵长下去,就像这酒的香气,会在时光里久久不散,就像这头顶的星空,永远明亮,永远指引着方向。
未时?风过坛响,星语叙
饭后,玄斗道长带着林羽去看坛后的 “斗脉泉”。去年被碎石堵塞的泉眼,如今已被星叶草和水藻护着,泉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星纹石,那些曾泛着浑浊的泉水,早已被灵草过滤成了甘冽。“你看这泉边的石头,” 玄斗道长指着一块带星纹的石板,“这是宋代时祭星用的‘献星石’,去年被荒草埋了半截,如今斗脉通了,它自己就露出来了,上面的星纹还和天上的北斗一模一样。”
林羽蹲下身,看着石板上的星纹,与坛壁的星象浮雕纹路渐渐重合,像是天生就该长在一起。“道长,我们现在做的,和古代的道长做的,是不是一样的?” 他轻声问。玄斗道长点头:“一样,也不一样。古代的道长是‘建坛’,我们是‘守坛’,但核心都是‘顺星之势,应草之性’,都是在守护星坛的斗脉。这就像《道德经》里说的‘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不管是建还是守,只要顺着天道走,就能让星坛好好地走下去,就能让斗脉永远连着天星。”
清砚抱着个新做的木牌跑来,上面刻着 “星坛岁暮” 四个字,“林小哥,师父说这个木牌该挂在坛门上,” 他把木牌递给林羽,“去年坛门还歪着,今年灵草把它护稳了,正好挂木牌。” 林羽接过木牌,和玄斗道长一起挂在坛门上,木牌与旧残刻相映,像是新的时光与旧的时光,终于在这一刻相遇。风吹过木牌,发出轻轻的响声,像是星坛在回应,又像是星空在低语 —— 那些被遗忘的星象,终会被重新辨认;那些被损坏的痕迹,终会被温柔抚平;那些该延续的使命,终会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护里,永远绵长,永远与星光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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