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村落的村民们挑着竹筐来了。以采药为生的李婶捧着个旧炼丹罐,罐身上的丹纹是她太爷爷年轻时画的,“这丹灶没荒废时,我们的药田里都能采到‘丹砂草’,” 她指着丹灶旁的荒地,“2018 年的《遗址环境报告》记载‘土壤砷含量超标 12 倍’。” 林羽接过李婶递来的灵草苗,发现根部裹的陶土中混着茯苓粉 —— 清玄道长特意调制的 “化毒灵土”,“茯苓能化湿毒,陶土能护根,” 清玄捻起一撮陶土,“丹灶因火毒而真脉紊乱,需以此暂稳地气,待灵草成势,自能真脉流通。” 很快,周边的文物爱好者、风水先生都来了,有人带来罗盘测丹灶方位,有人要帮灵草 “开光”,残垣旁的空地上竟摆起了简易的法坛。
中午的日头最烈时,清玄道长的 “滋阴法” 显效。废渣堆的温度降至 35℃,焦卷的灵草叶片间冒出新绿,吕工的检测仪显示砷含量降至 58mg/kg:“你看这八卦图的痕迹,” 清玄指着废渣堆,“坎” 位的青苔仍保持湿润,“离” 位的灵草正缓慢吸收火毒,“阴阳相生,方得长久,若一味遮阴,反会让草木‘阴盛阳衰’,难以化毒。” 老魏扛着块刻有丹纹的灶砖走来,砖面上天然形成的纹路如炼丹炉的火焰纹:“这是当年修复丹灶时拆下的‘真脉砖’,” 他用清水洗净砖面,“道长说可将它嵌在丹灶中央,当‘镇灶砖’。” 林羽与众人合力将灶砖嵌在丹灶核心处,清玄洒下五谷:“《周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此砖为灶之骨,草木为灶之魂,骨魂相依,方为还真。”
午休时,林羽跟着清玄道长沿丹灶巡查。丹灶东侧的炼丹井早已干涸,井壁上还留着当年投放丹料的刻痕;丹房的储物间坍塌大半,地面散落着未炼完的丹砂块;观后的 “还真池” 被丹毒污染,池水泛着诡异的淡红色,只有几株耐毒的水藻在池边勉强存活。“此处为‘坎’位,属水,水受火毒,需种水生灵草化之,” 清玄在池边插上芦苇枝,“芦苇属木,木能化火,可引池中之水,解周边火毒。” 走过炼丹废渣仓库,墙角的裂缝里长出丛细辛,叶片贴地生长,根系深入废渣,“这草能‘化丹毒’,” 清玄摘下片叶子,“根系能分泌有机酸,将丹砂中的汞转化为无害物质,比任何解毒剂都管用。” 林羽想起《太初规则》中 “毒有刚柔,化有缓急,草木能解” 的记载,与清玄的 “真脉相通” 之说,竟如出一辙。
下午的种植转向丹灶垣墙的裂缝。林羽依清玄 “顺垣固植” 之法,将垣墙裂缝中的碎砖轻轻清理,底层铺 5 厘米厚的草木灰(清玄称其为 “伏火灰”,能中和丹毒),中层填腐叶土与灶砖粉末的混合物,“草木灰柔而化毒,灶砖粉刚而固墙,” 清玄往土中掺着松针,“二者相济,既能让灵草扎根,又能加固垣墙,就像给垣墙装绿色筋骨。” 老魏用水平仪检测,垣墙的倾斜度比之前改善 1.5 度:“这便是‘道法自然’的智慧,” 他记录数据,“不用水泥灌浆,只借草木之力,既保古貌,又固墙体。”
中医药大学的师生们背着药篓来了。他们要在丹灶遗址建立 “丹生药草园”,采集灵草样本研究其化毒机制,显微镜下,丹砂草的叶片能分泌黄酮类物质,将土壤中的铅、砷转化为惰性化合物,茯苓的菌丝能缠绕丹砂颗粒,阻止毒素扩散。“这些数据要发表在《中国道教医药研究》,” 戴眼镜的教授调试着检测仪,“标题就叫‘道家丹灶文化与灵草解毒技术的融合实践’,让更多人知道传统智慧的现代价值。” 林羽看着学生们给灵草标注五行属性 —— 丹砂草属火(化火毒)、茯苓属土(固地气)、芦苇属木(引水化毒),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只是种植,是在以草木为笔,在丹灶的残垣上书写 “阴阳调和” 的还真篇章。
傍晚的山雨骤至,林羽与众人忙着加固垣墙上的灵草。清玄却立于丹灶前,任由雨水打湿道袍,手中八卦镜的镜面在雨中映出丹灶的全貌:“《道德经》云‘上善若水’,此雨为‘还真之水’,可助灵草化毒,无需躲避。” 雨水顺着丹灶的灶眼流淌,在灵草根部汇成细小的溪流,老魏抹着脸上的雨水笑:“以前下雨怕丹毒扩散,现在有了灵草,反倒盼着雨来,这就是‘变害为利’啊!” 雨幕中,丹灶的 “镇灶砖” 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晰,灵草在雨水中舒展叶片,仿佛整个丹灶都在雨水的滋养下,慢慢恢复真脉的活力。
晚饭在丹房残垣下的石桌吃,铁锅炖的山鸡飘着丹砂草香,鸡肉的鲜嫩裹着草木的清苦。清玄道长取出珍藏的 “还真茶”,茶叶采自观后古柏旁的野生茶树,用炼丹灶的余温烘干而成:“此茶吸丹灶真脉而生,性温而味醇,” 他给每人斟茶,“恰如这丹灶的灵草,虽生在火毒之中,却有化毒之性。” 吕工从包里掏出份检测报告,最新数据显示丹灶周边的土壤砷含量从 12 倍超标降至 3 倍:“达到遗址保护标准了,” 他眼里闪着光,“再种半年,就能在轻度污染区种药用植物,给观里增加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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