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村落的村民们挑着竹筐来了。以捕鱼为生的陈叔捧着个旧陶盆,盆底的鱼纹是他爷爷年轻时画的,“这溪没淤塞前,我们每天能从这里捕上百斤溪鱼,” 他指着溪中的采砂船残骸,“2021 年的《溪谷环境报告》记载‘溪水中的泥沙含量超标 8 倍’。” 林羽接过陈叔递来的灵草苗,发现根部裹的陶土中混着朱砂 —— 云松子特意调制的 “通水灵土”,“朱砂能通脉,陶土能固根,” 云松子捻起一撮陶土,“溪谷因淤塞而水脉紊乱,需以此暂稳水性,待灵草成势,自能水脉流通。” 很快,周边的采药人、风水先生都来了,有人带来罗盘测水势,有人要帮灵草 “开光”,溪畔的空地上竟摆起了简易的法坛。
中午的日头最烈时,云松子的 “导流法” 显效。弯道处的淤沙被水流冲散,灵草幼苗的叶片从浊水中探出头,苏工的检测仪显示此处的泥沙含量降低 35%:“你看这导流帘的纹路,” 云松子指着松枝的排列,顺着水流方向倾斜 30 度,既导水又不阻鱼,“动静相生,方得长久,若一味挡淤,反会让溪水‘水满则溢’,冲毁岸边。” 老周扛着块平整的鹅卵石走来,石面上天然形成的水纹如八卦图:“这是当年采砂时从溪底捞的‘水脉石’,” 他用清水洗净石面,“道长说可将它嵌在溪床中央,当‘镇溪石’。” 林羽与众人合力将鹅卵石嵌入溪床,云松子洒下五谷:“《周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此石为溪之骨,草木为溪之毛,骨毛相依,方为完整。”
午休时,林羽跟着云松子沿溪巡查。溪谷上游的采砂场遗址满目疮痍,弃渣堆成小山,堵住了半条溪道;古观的取水亭早已坍塌,只剩下半截石栏,栏上刻着 “唐贞观年间建” 的字样。“此处为‘兑’位,属金,金旺克木,” 云松子在弃渣堆旁插上柏枝,“需种耐旱的枸杞,以‘金生水,水生木’之理,引溪气润化。” 走过古观的炼丹井,井壁的裂缝里长出丛泽泻,叶片浮在水面,根茎深入井底,“这草能‘通水性’,” 云松子摘下片叶子,“根茎能吸收水中的淤浊,比任何清淤剂都管用。” 林羽想起《太初规则》中 “水有清浊,草木能澄” 的记载,与云松子的 “水脉相通” 之说,竟如出一辙。
下午的种植转向溪岸的滑坡区。林羽依云松子 “分层固岸” 之法,底层铺鹅卵石(属金),中层填腐叶土(属土),上层种匍匐灵草(属木),“金生水,水生木,木克土,土生金”,云松子用罗盘标注五行方位,“如此循环,方能让滑坡区成‘活岸’。” 老周用铁锹在岸边凿出浅沟,沟底铺着村民们编织的竹席:“这是‘以木固土’,” 他拍着竹席,“竹属木,能锁住泥土,灵草的根顺着竹席生长,就像给溪岸装了筋骨。” 苏工用坡度仪检测,滑坡区的稳定性比之前提升 45%:“这便是‘道法自然’的智慧,” 他对比数据,“不用水泥钢筋,只借草木竹石之力,既环保又持久。”
中医药大学的师生们背着药篓来了。他们要在溪谷建立 “溪生药草园”,采集灵草样本研究其药用价值,显微镜下,菖蒲的根系能分泌黏液,将水中的泥沙吸附成团,泽泻的根茎能分解有机淤浊,转化为可吸收的养分。“这些数据要发表在《中国道教医药研究》,” 戴眼镜的教授调试着检测仪,“标题就叫‘道家水脉思想在溪谷生态修复中的应用’,让更多人知道传统智慧的现代价值。” 林羽看着学生们给灵草标注五行属性 —— 菖蒲属木、泽泻属水、枸杞属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只是种植,是在以草木为笔,在溪谷的大地上书写 “阴阳调和” 的生态篇章。
傍晚的山雨骤至,林羽与众人忙着加固溪岸的灵草。云松子却立于溪畔,任由雨水打湿道袍,手中八卦镜的镜面在雨中映出溪谷的全貌:“《道德经》云‘上善若水’,此雨为‘通脉之水’,可助灵草扎根,无需躲避。” 雨水顺着溪谷的导流槽流淌,在灵草根部汇成细小的溪流,老周抹着脸上的雨水笑:“以前下雨怕滑坡,现在有了灵草,反倒盼着雨来,这就是‘变害为利’啊!” 雨幕中,溪床中的 “镇溪石” 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晰,灵草在雨水中舒展叶片,仿佛整个溪谷都在雨水的滋养下,慢慢恢复水脉的活力。
晚饭在古观遗址的石桌上吃,铁锅炖的溪鱼飘着菖蒲香,鱼肉的鲜嫩裹着草木的清苦。云松子取出珍藏的 “溪涧茶”,茶叶采自溪畔的野生茶树,用石锅炒制而成:“此茶吸溪气而生,性柔而味甘,” 他给每人斟茶,“恰如这溪谷的灵草,虽生在浊水之中,却有澄浊之性。” 苏工从包里掏出份检测报告,最新数据显示溪水中的泥沙含量从 800mg/L 降至 350mg/L:“达到地表水 Ⅲ 类标准了,” 他眼里闪着光,“再种半年,就能在溪中放养鱼苗,给村民增加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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