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日头晒得塔筒发烫时,郝博士的检测仪传来好消息。沙障区的植被覆盖度从 15% 升至 38%,灵草幼苗的沙埋处冒出紫红色新芽,“你看,” 她展示根系扫描图,“这些灵草的不定根在沙埋后 24 小时就能萌发,就像给植物装应急启动器。” 秦工扛着段废弃的电缆走来,绝缘层的龟裂处还缠着沙粒,“运维部要把旧备品库改造成‘风草共生馆’,” 他用砂纸打磨电缆铜芯,“馆长想请你在馆内做灵草固沙演示,既当展品又能教牧民种草,就像给草原添本活教材。”
午休的空闲,林羽跟着巴图沿风场巡查。箱变的散热风扇发出哮喘般的嗡鸣,集电线路的绝缘子上凝结着盐霜,弃风期闲置的风机旁,沙蜥在灵草丛中窜动。“西北侧的弃渣场有处泉眼,” 巴图拨开带刺的锦鸡儿,“当年建升压站时挖的,现在渗出的水能浇半亩地。” 走过被雷击烧毁的旧风机基础,钢筋的断口处缠着丛沙葱,嫩茎在风中摇摆如绿色的钟摆,“这草的种子能指示沙化程度,” 巴图掐根葱管,“茎节间距超过 3 厘米就说明沙化严重,比任何检测仪都直观。”
下午的种植转向风场的输电线路走廊。林羽教大家用 “廊道带状种植法”,在铁塔两侧 5 米宽的范围内种植耐践踏灵草,与沙打旺按 3:1 比例混播,“这些灵草的分蘖能力强,” 他往土里撒着草木灰,“能抵抗羊群啃食,同时吸收线路电晕产生的臭氧,就像给电网装净化器。” 郝博士用噪音计检测,数据显示有灵草的区域比裸露处降噪 6 分贝:“这叫‘生态消音’,” 她对比频谱图,“叶片的摩擦能吸收低频噪音,比隔音屏障省钱。”
农业大学的师生们开着皮卡车来了。他们要在风场做 “灵草 - 风机” 协同实验,灵草覆盖区的风机基础风压比裸露区低 22%,叶片积沙量减少 35%。“这些数据要发表在《可再生能源》期刊,” 戴遮阳帽的教授调试着超声波风速仪,“标题就叫‘沙生植物对风力发电机组微环境的调控作用’,让更多人知道自然的抗风智慧。” 林羽看着学生们给灵草安装生长监测仪,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只是种植,是在给旋转的风车编织绿色的稳定器。
傍晚的阵风达到 10 级,风机自动切入停机模式。林羽和运维工们忙着加固沙障,郝博士则用激光雷达扫描沙丘移动轨迹,沙粒撞击格栅的声音如击鼓,灵草的匍匐茎在强风中反而贴地更紧。“你看这固沙效果多明显,” 老郑指着防护沟,“以前每次大风过后基座积沙半米深,现在种了灵草,清沙量减少八成。” 暮色中,风车的影子在灵草叶上投下转动的光斑,像无数流动的年轮。
牧民蒙古包的晚饭是手把肉配灵草茶。灵草用的是抗风型品种,煮出的茶汤呈琥珀色,带着淡淡的烟熏味,“这草得用羊粪火慢焙,” 其其格的阿爸添着牛粪,“老辈人传下来的方子,能治风湿,这叫‘风草同源’。” 郝博士从保温箱里拿出份检测报告,最新数据显示风场的植被覆盖度升至 65%:“达到生态修复二级标准了,” 她眼里闪着光,“再种两年,就能申请‘绿色风电场’认证,给牧民分红。”
夜里整理资料时,林羽把《风电场工程建设用地标准》与《太初规则》做比对。发现很多理念可以互补,比如 “风机间距” 与 “灵草带宽度”,“接地电阻” 与 “植物蒸腾”,只是能量载体不同。窗外的风车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影子,草原的风送来灵草与马奶酒的混合清香,他给小陈发去设计图:“需要批风车造型花盆,用回收叶片材料制作,能固定在塔筒平台,既抗风又能监测风速,就像给风机挂绿色风向标。”
深夜的风场突然传来异动。林羽举着手电出去,光柱里惊起只猎隼,翅膀扫过叶片的声音如裂帛,爪下抓着只啃食灵草籽的沙鼠。他想起郝博士说的 “风场生态岛”,突然明白风机群不仅是发电装置,也是猛禽的狩猎场。蹲在沙障旁,发现被隼类粪便滋养的灵草长得格外茁壮 —— 原来工业与自然的捕食关系,能催生出更平衡的生态链。
第二天清晨,复合材料厂送来了风车花盆。叶片造型的盆体上留着通风孔,底部的锚固件可固定在塔筒,“按您说的抗风标准做的,” 厂长用拉力计测试强度,“能承受 12 级大风,比塑料盆耐用。” 林羽和运维工们将花盆安装在塔筒 10 米高度,种上垂吊型灵草,藤蔓顺着塔筒缠绕而下,像绿色的电流:“这叫‘立体防风’,” 他调整花盆角度时说,“既能削弱塔筒周围的涡流,又能给设备降温,就像给风车披绿披风。”
郝博士的团队开始布设智能监测网。传感器伪装成石块、鸟窝的样子,藏在灵草丛中,“能实时监测风速、沙蚀量和植物生长,” 她调试着数据传输终端,“超标时自动启动滴灌系统,就像给灵草装智能管家。” 牧民们则在制作 “风场植物图谱”,每个灵草品种都标注着抗风等级与药用价值,“扫二维码能看实时风速,” 巴图展示着蒙汉双语图谱,“比单纯的警示牌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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