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蒸汽灭菌器的排气声刺破凌晨的寂静时,林羽正蹲在消毒车间的不锈钢操作台旁测量残留氯浓度。余氯检测试纸在 8mg/L 处显露出刺眼的黄色 —— 这是医疗废弃物处理中心技改办孙工圈定的 “生物污染修复试验区”,要在这座日处理量 30 吨的医废中心试种抗菌型灵草,“当年建灭活车间时,周边土壤都被福尔马林浸透了,” 他抚摸着墙面上腐蚀出的蜂窝状孔洞,“高压蒸汽的温度能到 134℃,灵草要是能在暂存库旁扎根,也算给城市的消毒器披件绿盾牌。” 雾中的环氧乙烷灭菌罐泛着冷光,安全阀的缝隙里渗出的微量气体,让凑近的野草叶片卷曲成螺旋状。
微生物学专家魏博士推着生物安全柜走来,培养皿里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在紫外线下泛着荧光。检测屏上的菌落数跳至 3.8×10?CFU/g,致病性大肠杆菌浓度达 1.2×10?CFU/g:“高致病性微生物 + 化学消毒剂复合污染,” 她往样本里滴加碘伏,透明液体瞬间变成深褐色,“得种分泌抗菌肽的灵草品种,就像老护士长说的‘金银花能消炎,艾草可杀菌’。” 林羽翻开帆布包里的《太初规则》,指尖划过 “毒有阴阳,草木能克” 的批注,想起泽丰村用艾草熏蒸防疫的法子:“得搞‘分级防控’,” 他指着厂区的污染等级图,“高危区种强抗菌灵草灭菌,中危区种耐腐品种分解药剂,办公区种芳香型灵草净化空气,就像给医废中心编张立体防疫网。”
处理中心的医护人员们穿着防护服来了。消毒组的张姐拖着根磨损的紫外线灯管,石英套管上的污渍让紫外输出量衰减了 40%,“这些灵草得经得住折腾,” 她用酒精棉擦拭操作台边缘的霉斑,“泄漏的化疗药物、洒落的感染性废物,比疫区还凶险。” 疾控中心的志愿者们则在清理医疗废水收集池,防腐桶里舀起的液体漂着白色的泡沫:“要在不影响灭菌流程的前提下种植,” 戴 N95 口罩的男生用采样管收集样本,“不能堵塞高压蒸汽管道,就像魏博士说的‘植绿不扰防,灭菌不降标’。”
第一批灵草苗在医疗废水调节池的导流墙缝隙中栽种。林羽教大家用 “抗菌嵌植法”,沿墙根凿出 20 厘米深的种植槽,底层铺 30 厘米厚的活性炭滤料 —— 这些活性炭是废气处理塔的更换废料,中层填火山岩与沼渣的混合物,“这些火山岩能释放抑菌的微量元素,” 他往土中掺着几丁质粉末,“促进灵草根系分泌溶菌酶,增强抗菌性,就像给植物配抗生素。” 魏博士在旁用生物发光检测仪监测,屏幕上的发光强度从 580RLU 降至 120RLU:“种植点选在生物安全等级三级以下的区域,” 她标注着处理单元编号,“既能让灵草存活,又能高效杀灭病原体,就像给毒源装灭菌器。”
早饭在负压食堂吃,不锈钢餐盘里的南瓜粥飘着灵草叶,杂粮的绵密裹着草药的微苦。张姐用专用餐具夹着包子说起 2020 年的新冠疫情,废弃防护服堆积成山,消毒水用量是平时的七倍,地面的混凝土都被腐蚀得露出钢筋,“那时候就靠过氧乙酸地毯式消杀,” 她望着雾散后的高压灭菌器,“现在种上灵草,哪怕只能减少一成的化学药剂,也算给医护人员减负。” 林羽望着槽里舒展的灵草叶,叶片在换气扇的嗡鸣中轻轻摆动,突然觉得所谓 “守护”,就是让冰冷的器械与温润的草木、致命的毒素与鲜活的生机,在消毒水与草药的气息里完成和解。
上午的种植遇到难题。化疗药物暂存区的地面被环磷酰胺污染,灵草幼苗刚栽下就根系坏死,魏博士的液相色谱仪显示药物浓度达 86mg/kg:“这是‘细胞毒性区’,” 她往土壤里注射生物降解菌剂,透明液体在黑土上晕开涟漪,“得先让菌群分解烷化剂,再种耐化疗药的灵草品种,就像给毒物装降解器。” 林羽想起泽丰村用蚯蚓分解农药的法子,让志愿者们运来赤子爱胜蚓与竹炭,按 3:1 比例混合成生物修复层:“这是老祖宗的‘以虫解毒’智慧,” 他将混合物铺在污染区,“蚯蚓的消化液能破坏药物分子结构,竹炭的多孔性可吸附残留物,搭档干活像给土壤装排毒器。”
周边社区的居民们隔着防护栏来了。开药店的王伯举着个玻璃药瓶,瓶身上的 “青霉素” 标签已泛黄,“这处理中心没搬来时,我们村的井水都带着消毒水味,” 他指着远处的废气排放筒,“2018 年的《卫生监测报告》记载‘周边空气细菌总数超标 6 倍’。” 林羽隔着栏杆接过王伯递来的灵草苗,发现根部裹着的草木灰里混着硫磺粉 —— 是王伯特意准备的,“孙子在医学院学微生物,说这草的提取液能抑菌,” 他用袖子擦着护目镜上的水汽,“林先生要是不嫌弃,我们社区认养缓冲区,每天来记录抑菌效果。” 很快,附近医院的护士们都来了,有人带来废弃的输液瓶做花盆,有人要采集灵草样本做抗菌实验,中心门口的公示栏贴满了自愿者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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