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社区教室的玻璃窗,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投下菱形光斑。林羽蹲在讲台前整理教具,竹编的育苗盘里,灵草幼苗舒展着六片真叶,红纹在光里像流动的朱砂。他将《太初规则》平放在橡木讲台上,线装书的边缘泛着浅褐,与旁边的电子教学屏形成奇妙的呼应 ——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泽丰村的春播场景,兰婶弯腰插秧的身影在晨光里晃动,像从古籍里走出来的农耕图。
“林老师早!” 三个穿校服的孩子蹦跳着进门,帆布书包上别着自制的灵草徽章。为首的女孩小满举着个陶土小盆:“您看我种的灵草,第三片叶子刚冒头!” 盆沿的指纹印还清晰可见,像给幼苗盖了个小小的印章。林羽接过花盆的动作如捧瓷,指尖在盆土上轻触 —— 湿度刚好,土粒间还掺着些碎松针,“这是张大爷教你的法子?” 他笑着望向窗外,老人正坐在花坛边给仙人掌浇水,晨光在他银白的发丝上镀了层金。
孩子们围坐在竹编蒲团上,坐垫的纹路是二柱特意编的 “井田纹”,经纬交织间藏着 “方九里,旁三门” 的古制。林羽用竹枝在沙盘里画出灵草的生长图谱,根须的走向如江河分支:“《太初规则》说‘根须如脉络,需顺地势而布’,” 他指着小满花盆里的根须,“你们看,这根往松针多的地方扎,就像咱们找有水的地方走,都是趋利避害的智慧。” 电子屏突然切换到显微镜下的根毛图像,细密的白色绒毛在屏幕上蠕动,“这是现代仪器看到的根须,” 林羽的竹枝在沙盘上划出更细密的线条,“古人没见过这个,却能用‘如发如丝’四个字说透,这就是《道德经》讲的‘言有宗,事有君’。”
第一节课教制作艾草香囊。林羽将兰婶寄来的陈艾铺开在竹筛里,艾绒的香气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漫出教室。他示范揉捻艾草的动作如揉茶,指腹带动腕力,每把艾绒都要揉够三十圈:“《本草纲目》说‘艾叶苦辛,生温熟热’,揉得越透,药性越匀。” 小满的辫子沾了片艾绒,像别了朵微型的绿花,“林老师,城里的艾草没有山里的香?” 她举着自己采的艾草比对,叶片确实比竹筛里的瘦小些。林羽将两种艾草并排放好:“就像泽丰村的茶和城里的茶,水土不同,滋味各有妙处,《庄子》说‘各美其美’,就是这个理。”
课间休息时,社区食堂的王师傅送来点心。竹制托盘里摆着艾草糕和杂粮粥,糕上的青纹是用灵草汁画的,“这是按你给的方子做的,” 他指着粥里的米粒,“小米是泽丰村新收的,比超市买的有嚼劲。” 孩子们捧着粗瓷碗喝粥的模样,让林羽想起村里的祠堂宴,碗筷碰撞的脆响里,藏着最朴素的烟火气。张大爷推门进来,手里举着串晒干的灵草:“给孩子们做书签,” 草茎穿在红绳上,像串微型的绿灯笼,“《劝学》说‘学不可以已’,得让他们看着草木生长,就想起要天天进步。”
下午的实践课在屋顶菜园。林羽踩着竹制梯子爬上露台,孩子们的惊呼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三十平米的菜园被竹篱隔成九块,种着泽丰村的谷子、城里的生菜,还有灵草与薄荷间作的试验田。“这叫‘立体种植’,” 林羽拨开灵草的叶片,底下的薄荷正散发着清凉,“就像村里的桑基鱼塘,桑养蚕,蚕粪肥塘,塘泥肥桑,循环相生。” 他给每个孩子分发竹制小锄,锄柄的长度按身高定制,最短的那把刻着只小兔子 —— 是给总爱蹲在花坛边看蚂蚁的小男孩做的。
小满突然指着东边的天际:“看!那是泽丰村来的车!” 三辆印着灵草图案的货车正缓缓驶入社区,车厢上的标语写着 “城野相济,草木共生”。林羽放下锄头的动作顿了顿,后腰的旧伤在劳作后微微发紧,却被此刻的暖意盖了过去。二柱从驾驶座探出头,黝黑的脸上淌着汗珠:“带了新收的茶籽和菌棒,” 他拍着车厢板,“兰婶说让城里娃娃尝尝刚炒的茶。” 孩子们欢呼着跑下楼梯,竹制小锄在手里晃成了绿色的流星。
卸货的场面像场小型的丰收宴。泽丰村的村民们搬下竹筐时,社区的居民们端出了冰镇绿豆汤,粗瓷碗与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 “叮当” 声。王伯抱着个陶罐挤到前面,罐口的泥封还带着新鲜的红印:“这是新酿的米酒,给孩子们兑点果汁喝。” 他掀开泥封的动作如启封印,酒香混着糯米的甜漫开来,“《齐民要术》说‘秫稻必齐,曲蘖必时’,咱这酒,跟城里的啤酒不一样,喝着暖胃。”
林羽给二柱看屋顶菜园的长势,灵草的第七片真叶正带着红晕展开。“村里的灵草也开花了,” 二柱掏出手机翻照片,屏幕上的紫色花序在阳光下像串小铃铛,“王教授寄的授粉箱真管用,结的种子比往年多三成。” 他突然压低声音,“兰婶让我问你,啥时候回去看看?祠堂的新戏台盖好了,就等你写副对联。” 林羽的指尖在灵草叶片上轻触,红纹的走势竟与记忆里青崖山的溪流重合,“等这茬幼苗移栽了就回,” 他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夕阳正给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镀上金红,“想把城里的立体种植法子教给乡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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