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晨光带着冰晶的寒芒,漫过望川村的麦田。林羽背着背包走在结霜的石板路上,鞋底碾过的霜粒发出 “咯吱” 轻响,与远处关菜窖的 “吱呀” 声、陶瓮落窖的 “咚咚” 声交织成立冬特有的静穆 —— 这是 “水始冰,地始冻” 的时节,连空气里都飘着 “一半是封藏的沉,一半是蓄阳的轻” 的气息,像给整个村子覆了层白纱,既不萧索也不浮躁。
村东的萝卜窖前,穿棉袄的农人们正往窖里搬最后一批萝卜。领头的老汉抱萝卜的动作稳如托玉,拇指扣住萝卜缨的力度刚好不折梗,“这萝卜得‘头朝里,尾朝外’,” 码放的间距寸许,每层九棵围成圆形,“《道德经》说‘曲则全’,圆阵透气,就像太极图,藏阳不闷。”
林羽蹲在窖边,看萝卜在窖内形成螺旋状的弧。每圈的直径比外圈小三寸,像被圆规量过的玉璧,“这叫‘旋藏法’,” 老农用手掌轻拍萝卜的动作如抚婴孩,表皮凝着的白霜簌簌滑落,“《易经》‘坤卦’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立冬藏菜,得让每棵菜都有安身之地,不挤不压才耐储。” 窖口的木门覆着层薄冰,锁扣挂着的红绸在寒风里轻颤,“这门得‘卯时开,酉时关’,” 锁门的动作缓如计时,“借晨光散潮气,趁暮色蓄暖意。”
按约定帮村民酿冬酒前,林羽先去青崖山看灵草。山路的冰面被凿出整齐的石阶,每级的高度五寸,宽度一尺,像嵌在玉里的刻度。泉边的灵草已缩成拳头大的绿核,叶片裹得密不透风,根须周围的冻土硬如青石,“《庄子》说‘至人无己’,” 林羽用松枝轻扫草核的动作如触琉璃,“你已懂立冬的理,把阳气都敛进芯里,如至人藏形。”
他往草核周围铺了层干松针,厚度匀如棉絮,再压上石板,“这是‘藏阳障’,” 石板的四角各垫半寸厚的艾草,“既挡风雪,又留透气的缝,《道德经》说‘动善时’,寒极时得留一线生机,才是藏阳之道。” 守泉老汉正往石灶里添松柴,火苗在灶膛里卷成漩涡,“这柴得‘劈成五寸段’,” 添柴的动作匀如投壶,“《列子》说‘天地无全功’,柴段长短合宜,才耐烧不呛烟。”
往酒坊走的路上,林羽遇见几个收白菜的妇人。穿蓝布衫的大嫂正把白菜码进竹筐,菜帮的朝向一致,“这菜得‘外层朝外放’,” 码放的动作如叠砖,每层四棵,“《易经》‘艮卦’说‘艮其止,止其所也’,外层叶挡霜,内层叶保嫩,各守其位才好存。”
妇人用稻草捆菜的动作麻利,每捆的松紧刚好能攥住却不勒伤菜帮,“三棵一捆,不多不少,” 绳结打的是 “吉祥结”,“《道德经》说‘三生万物’,凑个相生的数,冬天吃着也吉利。” 孩童们用红绳给菜捆系小穗,每捆系三穗,“红为火色,” 大点的孩子呵着白气说,“盼着白菜能借点阳气,不冻坏心。”
酒坊的院子里,几个后生正往陶瓮里倒新米。糙米在瓮里滚动的声响如细雪落地,“这米得‘三淘三晾’,” 淘米的动作匀如荡舟,第一淘去浮尘,第二淘去糠皮,第三淘去碎粒,“《齐民要术》说‘立冬酿酒,水须冬雪’,咱用井里的冬水,也得淘净才出香。”
后生们往米里拌酒曲的动作均匀,每斗米配三两曲,“这曲得‘陈三年的老曲’,” 拌曲的木耙沿瓮壁画圆,“《易经》‘损卦’说‘损刚益柔有时’,老曲性柔,才不烈不躁。” 瓮口盖着的松木盖压着青石,石上刻着 “藏” 字,“这石得‘三十斤重’,” 压盖的动作平稳,“太轻则透气跑酒,太重则闷坏酒气。”
村西的粮仓前,几个老汉正给粮仓做最后的封仓。稻草帘裹着的仓身像穿了件厚棉袄,帘外抹的黄泥已冻成硬壳,“这壳得‘晒三日再冻’,” 敲壳的动作轻如叩门,发出的 “当当” 声脆如击玉,“《道德经》说‘朴散则为器’,黄泥本朴,冻过才成金汤。”
老汉们往仓角撒石灰的动作均匀,石灰线如银蛇绕仓,“这灰能防鼠防潮,” 撒灰的宽度三寸,“就像给粮仓画了道界,《易经》‘节卦’说‘节以制度’,藏粮得有疆界才安稳。” 粮仓的梁上挂着谷穗编成的长辫,穗粒饱满如珠,“这是‘留种穗’,” 看仓的老汉抚摸穗子的动作如碰珍宝,“得让粮仓看着有生气,才不冷清。”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酒坊,林羽坐在门槛上看酿酒匠蒸米。木甑里的米在蒸汽里翻滚如浪,“这米得‘上汽后再蒸一刻’,” 掀盖的动作缓如揭帘,米粒在阳光下泛着玉色,“《黄帝内经》说‘冬藏阳’,蒸米得透,才能把阳气锁进粒里。”
蒸好的米摊在竹匾里降温的动作均匀,厚度半寸,“凉至手温再拌曲,” 摊米的木耙齿距寸许,“热则烫死曲菌,冷则曲性不发,《道德经》说‘知和曰常’,得守着温凉的和。” 墙角的陶瓮里,去年的冬酒正透着琥珀光,“这酒得‘埋在松树下’,” 酿酒匠拍了拍瓮身,“借松气养醇,就像立冬的日子,借地温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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