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仙境,云霭缭绕。
三公主、五公主、七公主齐齐跪下:“母后!求您开恩,放过沉香吧!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七公主声音哽咽,泪盈于睫。
王母娘娘端坐于上,面沉如水,凤目之中不见半分往日的慈和,她猛地一拍扶手:
“糊涂!他们不死,你八妹如何能出来?三天后便是蟠桃盛会,届时陛下若见不到小八,必生疑窦!
唯有那对父子消失,陛下即便事后知晓,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才算彻底了结!
你们现在为他们求情,是想让你们八妹永世不见天日吗?”
她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威,震得几位公主身形微颤,低泣不语。
在天条与政治权衡面前,骨肉亲情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与此同时,万紫千红、瓜果飘香的花果山水帘洞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穗安悠然坐在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颗硕大饱满、灵气氤氲的桃子。
已成斗战胜佛的孙悟空,虽披着袈裟,却依旧不改那副跳脱模样,盘腿坐在对面,抓耳挠腮,一双火眼金睛滴溜溜打量着穗安。
“嘿嘿,穗安仙子,你把这烫手山芋往俺老孙这儿引,打的什么主意?”孙悟空咬了一口桃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穗安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大圣这可是冤枉我了。是那孩子自己听闻大圣威名,走投无路之下,才千辛万苦跑来拜师。可不是我安排的。”
孙悟空闻言,虽然已成佛,但听到别人夸自己名气大,尤其还是当年大闹天宫的“威名”,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咧开了一下,显然十分受用。
不过他旋即板起脸,摆了摆手:“不收不收!俺老孙如今是佛门中人,清净自在,才不收什么徒弟,自找麻烦。”
“何须正式收徒?”穗安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只需大圣您随意指点他几手本事便好。我可是等着看,蟠桃会上,能否再上演一出‘大闹天宫’的好戏呢?
难道大圣不想再看看那凌霄殿鸡飞狗跳的模样,顺便再出一出当年的恶气?”
“哼!”孙悟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追忆,更有不甘,
“都是大闹天宫,就俺老孙被结结实实压在山下五百年!他们这些沾亲带故的,到底是不一样!”
“正是如此,才更要借此机会,好好出一口恶气不是?”
穗安笑容不变,声音愈发轻柔,“好好教他本事,让他去兜率宫尝尝老君的仙丹。
几年后,蟠桃会再闹他一回,岂不快哉?”
孙悟空抓耳挠腮的动作更快了,眼中金光闪烁,显然被这个提议勾起了极大的兴趣。
他上蹿下跳了一圈,猛地停在穗安面前,盯着她:“有意思!有意思!嘿嘿,仙子,你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些年来,每月都记得派人给山下送酒食的份上,俺老孙就应了你!”
他抓起一个桃子狠狠咬了一大口,汁水四溅,眼中燃起好斗的火焰。
“俺老孙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把这天庭,搅和成什么样子!”
自那日沉香昏倒在水帘洞外,他人便在这花果山住了下来。
然而,他期盼拜见的“斗战胜佛”始终未曾露面,反倒是一个的古怪猎人,隔三差五便来指点他。
这人目光锐利,满脸虬髯,说话带着几分市井的粗豪。他从不教什么高深法门,只让沉香做最基础的苦工。
“小子,看好了!”他随手捡起一根寻常树枝,对着身旁一块千斤巨石随意一划。不见光华,不闻风声,那巨石却悄无声息地一分为二,断面光滑如镜。
“力量,不是法力多寡,而是掌控!把你那身乱窜的气力,给俺收束成一线!”
沉香依言尝试,却总控制不住体内新生的、因仇恨而激发的庞杂法力,每每将山石震得粉碎,却无法做到分毫毕现。
他便骂:“蠢材!力气大有个屁用!劈柴都不会!去,把那片林子给俺修剪一遍,不许用蛮力震断,得给俺整整齐齐切下来!”
日复一日,沉香对着满山树木、溪流、顽石,练习着最基础的劈、砍、挑、刺。
他的双手磨出厚茧,又不断被自身不受控的法力震裂,鲜血淋漓。
但在这种近乎残酷的打磨下,他对力量的掌控力飞速提升,狂躁的法力渐渐温顺,如臂指使。
基础稍稳,他的指点越发刁钻。
他会在沉香于瀑布下静坐时,突然丢下一群马蜂;会在沉香练习腾云时,冷不丁吹一股歪风,让他栽进泥潭;更会在他练功间歇,拿出酒肉大嚼,极尽嘲讽之能事: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找杨戬报仇?给他挠痒痒都不配!你那小媳妇儿算是白死喽!”
每每听到“红玉”二字,沉香便心如刀绞,怒火攻心,法力失控,反而被他轻易制服,揍得鼻青脸肿。
“愤怒?仇恨?好东西!但被它们牵着鼻子走,就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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