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那雷公嘴咧开,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哈哈大笑!笑声如同惊雷滚过花果山巅,震得云海翻腾,群猴呼应。
他猛地从奇石上跳下来,绕着穗安走了两圈,火眼金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激赏:
“哈哈哈!好!好个机灵的小丫头,这声‘师父’叫得俺老孙浑身舒坦。观此三界,能悟出‘行脚下路,筑万世基’已是难得,更能理解这天地大规矩而不失本心,这份通透,这份根性……妙!妙得很!”
他停住脚步,毛茸茸的手掌用力一拍穗安的肩膀,力道控制得刚好让她一个趔趄,却不至于摔倒,熔金色的眸子灼灼放光:“这个徒儿,俺老孙收了!”
“谢师父!”穗安心头一热,再次郑重行礼。能拜得这位传奇大圣为师,是她此行最大的意外之喜,更是未来道路上无可估量的倚仗。
孙悟空满意地捋了捋腮边的毫毛,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促狭又带着几分“替徒弟打抱不平”的表情:
“嘿!说到拜师,俺老孙可要说道说道,你看看菩萨,收了你阿姐那海神做徒弟,宝贝给的那叫一个全乎。什么玉如意、铜符镜、混天绫……啧啧,排场,再看看你……”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一脸“痛心疾首”地摇头:“菩萨就传了你一套练体术?还练出‘担山之力’了?不错是不错,可……不会飞啊!
傻徒儿!人间陆地妖怪是少了,可你打架难道光靠两条腿跑着追?遇到会飞的妖魔,或者那高来高去的修士,你难道在地上跳着脚骂娘?
等你跑到跟前,黄花菜都凉了。菩萨这安排……嘿嘿,真是让俺老孙哭笑不得。是觉得你不太老实,不给你惹祸的机会?”
穗安被师父这生动的吐槽逗得忍俊不禁,心中那点对观音“区别对待”的微妙感觉也烟消云散。师父说得对,担山之力虽强,但机动性太差了,确实是个短板。
“嘿嘿,菩萨不给,师父给。”孙悟空得意地一扬下巴,伸手在自己脑后一拔,三根灿若黄金、闪烁着玄奥符文的毫毛便出现在他掌心。毫毛虽细,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磅礴斗战之力与破灭万法的锋锐气息。
“拿着!”孙悟空将毫毛递到穗安面前,“这是俺老孙成佛后淬炼的本命毫毛,给你三根!关键时候,唤俺名号,能替你挡三次必死之劫,或诛杀三次必诛之恶。记住,非到万不得已、关乎你道途根基或万千生灵性命时,不得轻用,用了,便是欠下因果,日后要还的。”
穗安双手恭敬接过那三根重逾千钧的毫毛,郑重收好:“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此乃保命底牌,非万不得已,绝不轻动。”
“嗯,这才像话。”孙悟空点点头,随即兴致勃勃地搓着手,“来来来,光有保命的不够,打架的本事也得学,你那‘担山之力’是根基,正好,看好了!”
接下来的时日,花果山水帘洞外便成了穗安的道场。
孙悟空教得随心所欲,却直指要害:
“别想着一口气十万八千里,那是俺老孙的本事。你先学这个——‘云踪步’!”
孙悟空脚下一动,身形瞬间化作数道残影,在方圆百丈的崖壁、树梢、溪流上闪烁腾挪,快如鬼魅,轨迹刁钻。
“记住,气随心动,力贯涌泉,借风借势,意到身到。不是飞,是‘跳’得更高更远更飘忽,练熟了,打架追人逃命都好使。”
穗安悟性极佳,又有担山之力打底,学得飞快。起初摔得灰头土脸,很快便能如灵猿般在嶙峋怪石间闪转腾挪,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身形更是飘忽不定。
孙悟空随手折了根桃树枝当棍子。“打架,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看准!打七寸!”
他手腕一抖,树枝化作一片虚影,点、戳、扫、劈、撩、崩,招式简单直接,却带着一股无坚不摧、洞穿要害的凌厉杀气,每一击都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
“把力气用活,用巧,用最小的力气打最疼的地方!别跟个莽夫似的!”
穗安拿着师父给的一根寻常铁棍,一遍遍演练基础招式。起初刚猛有余,灵动不足,被孙悟空用树枝抽得手背发红。渐渐地,她的棍势开始收敛,力量凝于一点,速度更快,轨迹更刁钻,隐隐有了点“举重若轻”的味道。
“集中精神,法力聚于双目,看破虚妄,洞察气机。别指望像俺老孙一样看穿三界,先看清妖气、鬼气、障眼法就行。”
穗安凝神练习,双眼偶尔会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金芒,虽然距离“火眼金睛”差得远,但辨识寻常妖邪之气和低级幻术已不在话下。
“好歹是海神的妹子,不会避水说不过去。口诀记好,法力运转……嗯,这悟性还行,淹不死你了。”
“打架归打架,你种地的本事不能丢!这招学好了,旱时救几亩田,也是功德。”孙悟空教得随意,穗安却学得认真,这法术对她推广农业太实用了。
一日练功间隙,孙悟空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散发着奇异果香、灵气四溢的玉葫芦。“尝尝俺花果山的猴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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