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迟早被追上。”李大海额头见汗。青鸾舟尚未完工,速度远不及全盛时期,而天蚕蛾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他目光扫过储物袋,里面的星纹母矿精华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有了!”他将母矿精华取出,融入飞舟的动力阵。星纹瞬间变得炽热,飞舟尾部喷出一道金色的光焰,速度骤然提升三成!这是他冒险之举,用星纹母矿催动飞舟,虽能提速,却会损伤船身根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为。
天蚕蛾显然没料到飞舟会突然加速,被拉开了数丈距离。李大海抓住机会,操控飞舟猛地转向,冲入一片布满荆棘的峡谷——那里的藤蔓坚韧无比,或许能阻挡天蚕蛾的追击。
飞舟在荆棘丛中穿梭,船身被划出数道深痕,星纹的光芒忽明忽暗。李大海咬紧牙关,任凭灵力如流水般消耗,直到穿出峡谷,看到前方一片翻滚的黑色瘴气,才松了口气——那是“死水瘴”,连三阶妖兽都不敢靠近。
天蚕蛾追到峡谷口,看着黑色瘴气,发出不甘的嘶鸣,最终盘旋片刻,转身离去。
李大海操控飞舟落在瘴气边缘的岩石上,瘫坐在船头,大口喘着气。雪羽狐从储物袋钻出来,后怕地蹭着他的脖颈,鼻尖还沾着一丝蓝紫色的鳞粉。他连忙取出解毒丹,碾碎了喂给小家伙,又检查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被鳞粉扫中,已泛起淡淡的青斑。
“好险。”他吞下一枚疗伤丹,看着储物袋中那团银白色的云蚕丝,眼中闪过庆幸。虽只得到五个蚕茧的丝量,但足够织就一面小帆,剩下的可日后再寻。
接下来的三日,李大海在峡谷中修整。他用星纹铁修补了飞舟的裂痕,又将云蚕丝铺开,以金丹灵力慢慢梳理——这丝需用灵力浸润七日,去除其中的毒素,才能用来织布。雪羽狐则在附近觅食,偶尔会叼来几株能中和瘴气的灵草,帮了他不少忙。
第七日清晨,云蚕丝已变得莹白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李大海取出从柳家手札中找到的“织帆图”,按照图谱所示,以灵力为梭,开始编织船帆。这活计极为精细,每一根丝线的交织都要恰到好处,否则会影响飞舟的平衡性。
他凝神静气,指尖的金丹灵力化作无形的梭子,牵引着云蚕丝在星纹铁支架上穿梭。雪羽狐蹲在一旁,屏息凝视,连尾巴都不敢随意晃动。紫雾从峡谷口飘入,被飞舟的星纹挡在外面,形成一道奇特的光墙,将这方小天地与外界的凶险隔绝开来。
暮色降临时,一面丈许宽的船帆终于织成。云蚕丝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表面隐现金色的纹路,那是灵力交织留下的痕迹。李大海将帆升起,系在飞舟的桅杆上,一阵微风吹过,帆面轻轻鼓荡,青鸾舟竟自发地向前滑出数尺,星纹与云蚕丝共鸣,发出悦耳的嗡鸣。
“成了!”他眼中闪过笑意。虽只是雏形,但青鸾舟已能借风御气,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且隐匿气息的效果更佳——云蚕丝能吸收周围的灵力波动,让飞舟在雾中几乎与紫雾融为一体。
雪羽狐兴奋地跳上桅杆,站在帆下迎着风,蓬松的尾巴在丝帆上扫过,激起细碎的光点。李大海将它抱下来,摸了摸船帆:“接下来,该离开这迷雾森林了。”
他没有立刻启程,而是在峡谷中再待了三日,将消耗的金丹灵力彻底补足,又炼制了几枚能抵御毒瘴的“清雾丹”。期间,天蚕蛾曾在峡谷口徘徊过两次,都被飞舟的隐匿阵法瞒过,最终悻悻离去。
第四日清晨,紫雾最淡之时,李大海操控青鸾舟驶出峡谷。云蚕丝帆在风中舒展,星纹铁船身在阳光下泛着银辉,飞舟如一只真正的青鸾,优雅地掠过迷雾森林的上空,朝着远方的天际飞去。
雪羽狐趴在船头,看着下方渐渐远去的紫雾,发出欢快的叫声。李大海站在船尾,望着云蚕丝帆上流动的光泽,心中一片平静。他的实力依旧是金丹初期,但手中有了能纵横天地的飞舟,有了玄雷盾与破妄剑,还有雪羽狐这个默契的伙伴。
迷雾森林的紫雾在身后渐渐缩成一团,前方的天空越来越清澈。李大海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注入飞舟的阵眼,青鸾舟加速前行,冲破最后一层薄雾,朝着更广阔的天地飞去。
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在云水城的落魄修士。金丹在手,飞舟在身,天地之大,总有他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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