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伴生花还在落,淡红的花瓣飘进地脉阵时,清辞正捏着颗净邪藤果盘膝而坐。红果的汁液顺着指尖往掌心渗,带着灵韵草的清苦与奇树的温润,顺着双脉灵力往眉心钻 —— 那里的海棠印记淡得像层薄纱,魂气流失的空落感,竟被这股暖意填了大半。
“慢点吃,一天只能一颗。” 五哥沈清泽蹲在阵边,往净邪藤上浇着混了伴生花露的水,“藤果刚熟,魂气还没稳,吃多了会胀得头疼。” 他说着把装果的木盒往影煞手里塞,“影卫先生也拿着,她要是半夜魂气弱,你就给她喂半颗。”
影煞接过木盒,指尖蹭过盒底的海棠纹 —— 是三哥沈清辞特意刻的,说能聚点魂气。他看了眼阵中闭目修炼的清辞,玄色劲装下的手悄悄攥紧:昨夜她练到后半夜,突然咳着醒了,唇角沾着的血沫里,竟混着丝极淡的魂气红光,吓得他连夜去敲四哥的门。
“四哥的护魂丹熬好了!” 沈清风提着药罐从灶房跑过来,罐口飘出的药香里,混着灵韵草、伴生花和藤果的气息,“我把藤果磨成粉加进去了,比之前的药效强三倍,就是有点苦,我给你留了蜜饯。”
清辞睁开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意刚漫上舌尖,沈念安就举着颗蜜饯凑过来,小胖手喂到她嘴边:“姐姐快吃!这是娘用灵米糖做的,比上次的还甜!”
她含着蜜饯,看弟弟蹲在阵边玩玉佩,看哥哥们忙着加固防御阵 —— 大哥在院周埋破邪符,二哥在炼丹炉里炼焚邪火符,三哥在机关鸢上装预警铃,五哥在净邪藤旁搭遮雨棚,影煞则握着骨刃,在阵外踱来踱去,像头警惕的兽,连风吹动花瓣的动静都要回头看。
“还有两个月。” 沈宗主拄着拐杖走过来,拐杖头的晶石往地脉阵上一照,阵纹的绿光比之前亮了些,“惊鸿诀练到第几重了?”
“第六重。” 清辞摸了摸眉心的印记,“太外婆的残魂在帮我,只是……”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每往上练一重,魂气就弱一分。昨晚练到第五重时,竟差点控不住灵力,把阵纹烧了。”
影煞突然停下脚步:“以后我守在阵边,你要是灵力乱了,我就用骨刃帮你导。” 他的骨刃泛着淡白的光,那是混了他自身灵力的光 —— 影卫营的 “碎灵诀” 本就能控灵力,只是之前怕扰了她修炼,没敢轻易用。
沈宗主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本泛黄的册子:“这是你太外婆的修炼笔记,里面记着她当年练惊鸿诀的法子,说‘以自然为引,以心为锁’,或许能帮你稳住魂气。”
清辞接过册子,指尖刚触到纸页,就觉得眉心的印记轻轻发烫。册子自动翻开,里面的字迹与惊鸿诀典籍上的一模一样,某页还画着幅小画:玄衣女子坐在奇树下,身边围着几只灵鸟,掌心的惊鸿剑泛着淡红的光,竟与她此刻的模样有几分像。
“太外婆也在沈府练过剑。” 清辞的声音带着笑意,突然觉得那道淡去的印记,像是在轻轻回应她。
接下来的日子,沈府成了座热闹的修炼场。清辞白日在地脉阵练惊鸿诀,影煞守在阵边帮她控灵力;哥哥们轮流守在院周,大哥和影煞值夜,二哥和四哥炼药,三哥和五哥修防御阵;沈夫人和沈念安则负责 “后勤”,每天换着花样做灵米糕、熬灵粥,怕她苦着累着。
可平静没持续多久。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院中的预警铃突然 “叮铃铃” 响起来。影煞的骨刃瞬间出鞘,白光劈开院周的雾气 —— 只见十几道黑影贴着墙根往地脉阵摸,手里的黑刃泛着幽光,是魔界的 “噬魂刃”,能吞魂气。
“是魔兵的暗探!” 影煞的骨刃劈向最前面的黑影,白光撞在噬魂刃上,竟被刃身吸去半分灵力,“小心他们的刀!”
清辞刚要起身,却被沈念安拽住衣角:“姐姐别起来!我用玉佩砸他们!” 小家伙举着玉佩往黑影方向扔,金色光丝炸开,虽没伤到黑影,却逼得他们后退了两步。
大哥沈清和的剑突然从东院冲出来,剑光裹着破邪符,直刺黑影后心:“敢来沈府偷魂气!找死!” 二哥沈清越的炼丹炉也从西院飞来,焚邪火顺着炉口往下淌,烧得黑影的衣袍冒起黑烟。
可黑影却像不怕疼般,举着噬魂刃往地脉阵冲 —— 他们的目标不是人,是清辞的魂气!最前面的黑影竟突然扑向阵边的净邪藤,黑刃往藤上一砍,藤果 “啪嗒” 掉了两颗,沾着的魂气瞬间被刃身吸走,黑影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
“别让他们碰藤果!” 五哥沈清泽扑过去护藤,却被黑影的黑刃划伤胳膊,血珠滴在藤叶上,竟被藤叶吸得干干净净,藤叶瞬间泛出红光,将黑影的手烧得滋滋响,“藤叶能吸魔气!”
清辞趁机将灵力注入惊鸿剑。红光顺着阵纹暴涨,在院中凝成道光墙,黑影们触到光墙,竟像被火烧般惨叫,噬魂刃上的幽光也淡了大半。影煞的骨刃趁机劈过去,将最后几个黑影劈成黑烟,只留下柄掉在地上的噬魂刃,还在冒着微弱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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