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如潮涌入,意识世界瞬间陷入无边黑暗。
无数个“刘禅”出现在他面前——懦弱的、哭泣的、跪地求饶的、放弃北伐的……每一个都在质问他:“你不配当君王,你不配称他为相父!”
赵构在精神深渊中咆哮,挥剑斩碎一个又一个幻影,最终立于万丈悬崖之上,面对最后一个奄奄一息的“自己”。
“你说得对。”他忽然笑了,眼里却燃起熊熊烈火,“我不配。所以我现在,要用这江山万里,用这千军万马,用这不灭国运——重新证明一次!”
他仰天长啸,声震魂域:
“相父——北伐成了!!!”
轰——!
金光炸裂,所有虚影粉碎殆尽。
现实之中,黑袍使者发出凄厉惨叫,九面铜镜尽数崩碎,身体开始龟裂,黑血狂喷。
祭坛剧烈摇晃,地面裂开蛛网般缝隙,穹顶水晶轰然碎裂,一道猩红月光倾泻而下,照亮满地残骸。
系统警报再度尖锐响起:
【检测到古代战士复苏进度68%】
【警告:血月降临,封印松动】【移星换斗】
祭坛在一声震天巨响中四分五裂,穹顶水晶如星辰崩落,碎片划破阴云,洒下漫天猩红月光。
大地剧烈颤抖,仿佛沉睡千年的地脉被强行撕裂,裂缝如蛛网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吞没残垣断壁。
石棺群在震荡中纷纷开裂,灰雾翻涌,隐约可见无数枯手自棺中探出,指甲刮擦石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响。
系统警报在赵构识海中尖锐回荡:
【警告:血月降临,封印松动,预计三刻钟内全数苏醒!】
“三刻钟……”赵构立于高台边缘,衣袍猎猎,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石棺群,眼神骤然一冷。
这些棺椁如蚁巢般排列,东西两翼绵延百步,北区却孤悬高地,宛如一座被遗忘的祭坛核心。
他忽然抬手,指向东西两侧支撑祭坛的巨大石柱:“神机营听令——炸毁东、西两翼石柱,但保留北区完整!”
众人一怔。
岳飞眉头紧锁:“陛下,若只毁两侧,恐引塌陷波及我军!”
赵明远更是不解:“那些石棺里全是敌军死士,不趁机尽数焚毁,留着作甚?”
唯有赵鼎站在碎石之间,望着那片即将崩塌的阴影,眸光微闪,忽而轻叹:“你……是要借势封墓?”
赵构冷笑,眼中杀意如刀:“他们不是想复活大军吗?朕就成全他们——把还没爬出来的,全都活埋进地狱!”
话音未落,神机营已疾驰而出,火雷手迅速布设穿山震地雷,引信如蛛丝密布石柱根基。
三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接连炸响,东、西两列石柱应声断裂,巨石滚落,沙流如怒涛倾泻而下,瞬间将数百具尚未开启的石棺吞没。
尘烟蔽日,哀鸣未起便已湮灭——那一片区域,顷刻化作万人坟冢,再无生机可出。
唯独北区百余具棺椁,孤悬于残破高台之上,四周断崖环绕,沙海围困,如同风暴中心最后的孤岛。
青鸾踏风而至,眉心灵羽黯淡无光,低声问:“为何独留此处?”
赵构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片静默的棺阵,指尖缓缓抚过龙渊剑刃。
血月之下,每一具石棺都泛着诡异幽光,仿佛其中沉睡之物,并非尸体,而是某种等待苏醒的执念。
【月下独语】
风暴暂歇,残阳如血。
赵构独自立于祭坛边缘,风吹动他染血的衣角,远处,那座倒悬于沙丘之上的石殿仍在缓缓渗出黑血,如同大地无法愈合的伤口。
系统提示再度浮现:
【任务‘白骨覆灭’完成度97%】
【缺失环节:未消灭白骨天尊真身】
“为什么……留影不留人?”他喃喃。
脚步轻响,赵鼎缓步走来,站定在他身侧,望向北方无尽沙海:“或许……它根本不在这里。”
一句话,如寒针刺骨。
赵构瞳孔微缩。
是了——从始至终,他们面对的不过是分身、幻象、执念所化之物。
真正的“白骨天尊”,从未现身。
就在此时,一只烧焦的信鸦从天而坠,“啪”地摔落在地,翅膀焦黑蜷曲,爪上缠着半卷残纸。
赵明远上前拾起,展开一看,脸色骤变:“是王仲文的笔迹!”
赵构接过残卷,只见上面潦草写着一行字:
“血月非终焉,乃是开门之时。”
他盯着那行字,久久不语,而后缓缓捏紧,纸片在掌心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笑意:“好啊……你想开门?”
他抬头,望向血月当空,声音低沉却如雷霆酝酿:
“那朕,就把门焊死,再浇上铁浆,让你连灰都别想出来。”
远处沙丘微微起伏,似有无形之物悄然遁走,又似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悠长叹息。
而在那北区孤台之上,百余具石棺静静矗立,无声无息。
最中央那一具,棺盖刻着两个深深刻入石中的大字——
赵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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