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如刀,割面不休。
天山北麓的冰裂谷口,仿佛巨兽张开的咽喉,吞噬着一切光与声。
赵构立于雪中,玄甲覆霜,目光死死盯着那嵌在万年寒冰中的青铜巨门——门上符文扭曲如蛇,中央那颗“人眼水晶”幽幽泛着冷光,像在窥视来者灵魂。
“根据俘虏交代,这就是‘葬雪窟’的正门。”徐小七蹲在门前,手中捧着一块从系统兑换而来的“测灵铜板”,其上刻有微缩罗盘与阴阳刻度。
他指尖轻颤,“这门……不是凡物。那些符文是古西域‘骨语’,意思是‘以血启门,以魂献祭’。”
赵明远上前一步,抽出短刃:“官家,末将试一试!”
话音未落,他已划破手腕,鲜血滴落在水晶之上。
一秒,两秒……
水晶纹丝不动,反将血珠凝成红冰,滑落门缝。
“不是武人之血。”徐小七低声道,“它要的,是某种特定血脉——或者……传说中的‘龙血’。”
众人闻言色变。龙血?那是帝王才有的象征,岂能当真?
赵构却没多言,只缓缓摘下手套,拔出腰间佩剑,在指尖轻轻一刺。
血珠坠落,触晶刹那——
整座巨门猛然震颤,水晶骤然亮起猩红光芒,如同活物般搏动一次。
紧接着,沉闷轰鸣自地底传来,青铜门沿缝隙喷出陈年寒气,缓缓向两侧退入冰壁,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幽邃通道。
“它……认出了官家。”赵明远声音发紧。
赵构望着自己仍在滴血的手指,心头却翻起惊涛骇浪。
他本是刘禅,魂穿赵构,何来“龙血”之说?
可若非血脉共鸣,为何独他的血能开启此门?
来不及细想,狂风裹挟着冰屑灌入门内,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吸。
“进!”赵构一声令下,皇城司与突厥铁卫持火把列阵而入。
通道由整块寒冰凿成,光滑如镜,四壁冻结着无数人形轮廓。
他们姿态扭曲,或跪或立,皆被剖开胸腔,肋骨外翻如枯枝,体内插满铜管,连接头顶纵横交错的青铜管线。
有些尸体脸上还残留痛苦表情,眼球冻结在眼眶中,直勾勾盯着闯入者。
“这些人……死了多久?”赵明远低声问。
徐小七用银针挑取一根铜管内的残液,滴入随身携带的“验毒琉璃瓶”。
液体遇药泛出幽绿荧光,他瞳孔一缩:“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年,但他们的神经系统……还在放电。”
“什么?”巴尔虎·苏赫握紧战斧,“死人还能动?”
“不是复活。”徐小七声音发冷,“他们在被持续利用——这些铜管将尸体神经残电导出,转化为能源,供给整个地宫运转。这是……以尸为薪,炼魂为火。”
话音刚落,前方黑暗中忽然传来“咔嗒”一声机械轻响。
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
数十具冰尸同时睁眼。
那不是活人的眼神——空洞、灰白,却带着诡异的同步性。
它们关节发出刺耳摩擦声,缓缓站起,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上锈迹斑斑的弯刀,步伐僵硬却迅猛,直扑而来!
“敌袭!”赵明远暴喝,抬手就是一铳。
火光炸裂,铅弹击中一具冰尸头颅,却未将其击倒,反而激得它动作更快。
“打关节!或者颈后铜管!”徐小七急喊。
赵明远反应极快,旋身换弹,再度瞄准,枪口火光连闪。
这次专攻颈后连接管线的节点,每一铳都精准命中。
被击中的冰尸立刻抽搐倒地,铜管断裂处溢出黑色黏液,腥臭扑鼻。
“有效!”巴尔虎怒吼挥斧,劈开两具逼近的冰尸,铁斧斩断铜管时竟迸出电火花。
赵构站在后方,冷眼观察。
这些“战士”毫无痛觉,行动虽慢却不知疲倦,显然是某种人为操控的傀儡。
更可怕的是,它们曾是活人,被剥夺意志,炼成兵器。
“谁会做这种事?”他喃喃,“又为了什么?”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地下大厅横亘眼前,穹顶高逾十丈,由数百根冰柱支撑。
中央矗立着一座诡异“心室”——外形如巨茧,通体由血管状管道缠绕而成,内部悬浮一颗硕大金属球体,表面流淌水银光泽,随着规律搏动发出低沉“咚、咚”之声,宛如真实心脏跳动。
正是这心跳频率,驱动着整座地宫机关运转。
赵构走近,忽见墙边悬挂一幅巨型画像。
画中僧人披赤红袈裟,手持法杖,面容模糊不清,似被刻意抹去。
但其腰间玉佩却清晰可见——五爪盘龙纹,底刻“宣和御赐”四字。
赵构浑身一震。
这块玉佩……他在父皇徽宗灵前见过!
当年秦桧初入朝堂,常伴一位神秘国师左右,那人自称西域高僧,精通星象幻术,曾预言“靖康之劫乃天数”。
后来此人悄然消失,史书无载。
可现在——
“他是秦桧的老师。”赵构咬牙,一字一顿,“也是……这一切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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