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太宰府后山的风裹挟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在林间呼啸穿行,卷起地上的枯叶与碎石,似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
赵构踏着碎石而上,龙袍猎猎作响,腰间佩剑未出鞘,那沉静的气场却已令百名精锐禁军心神凛然,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他身后,林九娘手持寒冰锁魂匣,匣身泛着幽幽寒气,脚步轻如鬼魅,双目如鹰隼扫视四周——这山巅,藏着倭国最后的妄想,是他们妄图逆转战局的邪术根基。
“官家,前方就是祭坛。”她低声禀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霜刃,“怨气浓烈如实质,属下建议先以‘镇魂阵’压制,再行破局。”
赵构摆手,嘴角扬起一丝讥诮,目光扫过前方隐约可见的火光:“相父当年在祁山设七星灯续命时,天雷都劈不散那阵法。如今这点邪烟,也敢称通神?”
话音未落,山顶豁然开朗。
一座巨岩耸立如碑,其上赫然架着三丈高的青铜釜,釜下火焰熊熊燃烧,映得周遭一片赤红,锅中堆满残肢断骨与黄纸符箓,蒸腾的黑烟带着刺鼻的腥气直冲天际。
黑烟升腾间,竟凝成一张张扭曲人脸,口目皆张,发出无声的咆哮嘶吼,盘旋于空中,宛如恶鬼巡城,将整座山巅都笼罩在阴森诡异的氛围中。
数百倭兵跪伏在地,双眼赤红如血,口中念诵着古老晦涩的咒语,周身散发出狂暴的气息,战意竟暴涨十倍,更有甚者自残肢体,将鲜血洒向青铜釜,以此献祭所谓的神明。
“这是……摄魂之术!”林九娘瞳孔一缩,声音凝重,“他们被洗了心智,已成行尸走肉!若不破阵,明日必成席卷四方的死士潮,难以抵挡。”
赵构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铜铃,铃身刻有云雷纹,中央嵌一颗幽蓝晶石,在昏暗光线下闪着清冷的光——正是系统兑换的“定神铜铃”,初阶特殊类道具,唯一效果:驱散精神干扰,范围三百步。
他轻轻一摇。
叮——
清越铃声划破阴云,似晨钟破晓,响彻荒野,带着一股涤荡邪祟的力量。
刹那间,狂风顿止,那些盘旋的鬼面在铃声中哀嚎溃散,化为缕缕黑烟消散;跪拜的倭兵纷纷抱头惨叫,眼中的赤红褪去,清醒过来者满脸惊恐,失魂落魄地四散奔逃,再无半分之前的狂热。
“哼。”赵构收起铜铃,冷笑环顾四周,“你们所谓的神明,不过是拿活人骨头烧出来的幻象罢了,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祭坛最高处,那名白衣阴阳师缓缓睁眼,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
安倍晴辉立于石台之上,发丝在夜风中飞扬,手中桃木剑直指苍穹,声音空灵而癫狂,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南朝皇帝!你毁我祭祀,触怒八岐大神,九州将化为血海,尔等皆成祭品,永世不得超生!”
赵构仰头望去,目光锐利如剑,毫不退让:“你说神明庇佑?那为何岳飞能破朱仙镇,千里直捣黄龙府,而你,连一艘铁甲龙舰都挡不住?所谓神明,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的幌子!”
“你懂什么!”安倍怒极反笑,双手猛然结印,指尖渗出鲜血,口中疾诵咒言,声音越来越高亢:“吾以血脉为引,召请上古残魂——八岐残影,现!”
天空骤暗,乌云翻滚如沸水,一道巨大的蛇形虚影自云端浮现,八首齐张,毒牙森然,浑身散发着腐朽千年的怨恨与戾气,朝着山巅猛扑而下,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联军将士无不胆寒,有人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连呼吸都为之停滞。
唯有赵构屹立不动,身姿如松。
“林九娘!”
“臣在!”
“射它眼睛。”
寒光一闪,破符弩矢离弦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箭头镶嵌磁石与硝粉混合结晶——系统特制,专破能量场与符文屏障,是邪术幻象的克星。
箭矢穿透幻象的一瞬,发出刺耳的炸裂声,如同瓷器崩碎,响彻云霄。
八岐残影剧烈震颤,发出无声的尖啸,庞大的身躯在光芒中寸寸瓦解,随即轰然炸裂,化作漫天灰烬飘落,消散无踪。
安倍晴辉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绝望。
赵构一步踏上祭坛,龙靴重重踩在他右手背上,骨骼碎裂之声清晰可闻,伴随着安倍凄厉的惨叫。
“你们拜的不是神。”他俯视着这名曾被视为国之柱石的阴阳师,语气平静却如刀锋割喉,字字诛心,“是恐惧。是无知。是用别人的命,换自己苟活的懦弱。”
安倍瞪大双眼,还想挣扎开口,却只能发出嗬嗬的血沫声。
赵构却不再看他,转身望向远方燃烧的港口、焦黑的城墙、以及仍在厮杀的战场,目光深邃。
“告诉你的信徒们——朕不灭信仰,只灭愚昧。今日之后,九州不准再有此类邪祭。违者,斩。”
林九娘默默收起寒冰锁魂匣,匣身的寒气似乎又重了几分,低声道:“此地阴气已尽,邪术根基已破,不会再有术法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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