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转头看向他,笑意温和却不达眼底:“贵使若对此感兴趣,朕可以赏赐你全套图纸一份,不知意下如何?”
小野寺心头猛地一跳,几乎就要脱口应下,却听赵构轻笑一声,仿若自语般说道:“不过嘛……图纸虽容易得到,可这火药的配方却难以琢磨。少了一味‘硝磺提纯法’,即便照着图纸打造,也不过是白费力气,最终只会炸膛自毁。”
话音刚落,赵构识海中系统提示声骤然响起:
【任务“外交威慑”进度 + 30%,当前进度 60%】
赵构神色不动,只是轻轻拍了拍手:“接下来,朕带贵使参观工部作坊的外围,让你看看我大宋匠人是如何凭借精湛技艺,造器兴邦的。”
数日后,深夜。
工部外围院墙的阴影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翻入。此人手中轻轻展开油纸,正准备拓印一张遗落在地的火铳零件图。他的动作极为迅速,然而,他却浑然不知,在屋顶之上,一道纤细的身影早已潜伏多时。
安若雪指尖轻轻一弹,一粒药丸无声无息地落地,瞬间化作淡青色的烟雾。那细作猛地吸了一口,只觉眼前一黑,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次日清晨,赵构在御书房召见小野寺。
书案之上,静静躺着那份拓印的图纸。赵构将其缓缓推至小野寺面前,语气依旧如常:“你们费尽心思,可惜——这不过是三年前就已淘汰的旧款。如今我军所使用的,乃是‘三段击连发铳’,射程可达三里,装弹速度如同骤雨一般。”
小野寺听闻,顿时冷汗淋漓,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伏地叩首,再也不敢抬头。
赵构却并未斥责,反而朗声大笑,起身说道:“贵使不必如此惶恐。朕深知你们远道而来,颇为不易,今日特命人设下御宴,还请与朕共饮一杯。”
说罢,他挥手示意,内侍立刻捧上金樽玉液,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就在此时,一名画师匆匆步入殿内,双手呈上一幅画卷。
赵构接过,缓缓展开。
只见画中,东瀛列岛清晰可见,山川、港口、城池的分布,皆纤毫毕现。就连博多湾停泊船只的数量,都用朱笔详细标注。
“朕已命市舶司绘制此图,待春汛一到……”赵构微微一顿,目光如刀般扫过伏地颤抖的使臣,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自有访客登门。”赵构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容满面,龙袍广袖轻轻一拂,亲自拿起酒壶,为小野寺文久斟上一杯御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金樽中轻轻荡漾,映照着殿内的烛火,宛如流动的熔金。
“贵使远道而来,着实劳苦功高,此酒乃是宫中秘酿‘龙脊春’,百坛之中方能选出一坛,今日特赐于你。”他的语气极为温和,仿佛方才火炮轰天、图纸揭伪的雷霆手段从未发生过。
小野寺双手颤抖着接过酒杯,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杯柄。他强作镇定,低声道谢,可嘴唇却已泛出青白之色。
他心里明白,这哪里是什么赏赐,分明是赐“死”前的饯行。
就在这时,赵构缓缓展开那幅《东瀛列岛图》,画卷铺满了整张御案。只见图中山川如画,港口如钉,就连对马岛南岸水深几丈、可停泊战船多少艘,都用朱笔细细书写标注,精确得令人胆寒。
“朕素闻东瀛风物秀丽,民风淳朴。”赵构轻轻抚摸着图上京都的位置,唇角微微上扬,“待春汛一至,海路畅通之时,朕或许可亲往‘回访’,与藤原太政大臣共饮一杯清酒,好好论一论两国邦交的大计。”
“回……回访?”小野寺只觉喉咙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心里清楚,这绝非普通的外交辞令,而是赤裸裸的宣战预告!
他终于明白,大宋早已将倭国视为囊中之物,根本没把他们当作藩属。
他双膝一软,重重地叩首在地,额头撞上青砖,发出沉闷的响声:“天朝神威浩荡,倭国岂敢有丝毫忤逆!我主愿削藩称臣,岁贡加倍,只求……只求官家息怒!”
赵构却并未看向他,只是将画卷缓缓卷起,交给内侍收好,淡淡地说道:“朕向来不会强迫他人称臣。但是——欺瞒朕者,必定严惩不贷。”
殿外,狂风骤起,吹动檐角的铜铃,发出的声响如同丧钟般沉闷。
赵鼎静静地立于侧殿的阴影处,望着这一幕,眸光深邃而莫测。
他缓步上前,低声说道:“官家此举,不仅震慑住了倭国使节,更是向藤原赖通表明——他的所作所为,根本藏不住。吉田光成已在博多湾设立工坊,私自炼制火药,仿制火铳,此事天下皆知,唯独他还以为隐秘。”
赵构轻笑一声,笑意却未抵达眼底:“他以为偷学几门旧技术,就能逆天改命?朕的火器,就连图纸都是故意设下的诱饵,真正正在使用的‘三段击连发铳’,就连工部的匠人都不知其全貌。”
当夜,鸿胪寺驿馆内灯火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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