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颁布《沿海戒严令》!”
“但凡发现倭船靠近,可鸣锣报警,乡勇有权将其击沉!”
“举报倭国探子者,赏银十两!”
“对阵亡者的家属,赐田二十亩,编入军籍,享受终身抚恤!”
“凡是参战的民勇,战功可累计,可擢升军职!”
一道道命令如同惊雷炸响。
百姓先是一阵静默,紧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滚滚,仿佛要震彻整个海岸。
赵构立于高台,望着这沸腾的民心,心中却没有半分得意。
那东海之上,还有无数双嗜血的眼睛,正觊觎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而他,已不再是那个偏安一隅、任人宰割的赵构。
他是刘禅,是那个曾在相父膝下聆听《出师表》而泪流满面的后主。
如今,他终于能够挺直脊梁,执掌山河——
“相父……”他望向南方,仿佛能看见那道羽扇纶巾的身影,“您当年未能涉足的东海,禅儿……定要亲自去踏平。”
海风呼啸而过,卷起龙袍的一角。
而在千里之外的海面,一艘伪装成渔船的黑影,正鬼鬼祟祟地逼近海岸……【雷霆初显】
夜色如墨,登州外海的风浪仍未停歇。
岳云一马当先,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率领三百轻骑沿着海岸疾驰。
白日里百姓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双目赤红,牙关紧咬,怒声吼道:“官家在上,岳云今日若不擒获倭寇,誓不为人!”
忽然,海岸哨塔火光连闪三次——有异常船只靠近!
岳云一声令下,骑兵迅速分作两翼包抄,弓弩手埋伏在沙丘之后,火把瞬间点亮,将整片滩涂照得如同白昼。
那艘“渔船”见势不妙,企图调头逃窜,却被早已布下的水师小舟从侧翼撞停。
浪人挥舞着长刀,拼死抵抗,刀光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然而终究敌不过宋军的合击之势。
五名倭人被擒获,他们虽身着渔衣,却肌肉虬结,腰间的窄刃长刀还未出鞘便已被缴下。
更令人发指的是,其中一人怀中竟藏着一卷浸油的绢布——赫然是登州港湾的地形图,标注得极为细致,连潮汐时间、守军换岗的时辰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好一个修好使团的探路先锋!”岳云怒极反笑,连夜将他们押解回城。
消息传至赵构的行宫时,已是三更时分。
赵构正在灯下翻阅百姓的血书,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能触摸到亡魂的悲泣。
听闻岳云得胜归来,他并未面露欣喜之色,只是冷冷地说道:“带上来。”
五名倭寇被押入殿中,浑身湿透,目光凶狠戾,竟没有一人肯下跪。
为首的那人用生硬的宋语吼道:“我乃萨摩藩武士,奉命巡视海疆!你们无故劫持我商船,必遭天谴!”
赵构缓缓起身,龙袍拖地,目光如刀般射向那人。
“你们劫掠我村庄,焚烧我屋舍,摔死婴儿,肢解尸骨用来祭海神。”他一字一顿,声音如同寒冰,“如今还想狡辩?”
那人仰头狂笑:“弱者为奴,强者为神!你们宋人软弱无能,天生就该被征服!”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赵构忽然笑了。
他转身抽出御案旁的斩马刀,寒光一闪,竟亲自上前,一刀斩下此人的头颅!
鲜血飞溅三尺,其余倭寇惊恐万分,想要逃窜,却被侍卫死死按倒在地。
“传令登州城门。”赵构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将刀归鞘,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将这五颗头颅,悬挂在城楼之上七日。张贴榜文昭告四方——这五人,便是前夜血洗渔村的元凶。从今往后,凡是踏上我大宋海岸的,不论身份,一律斩首示众!敢藏匿倭国探子的,灭其三族!”
翌日清晨,登州城门血旗猎猎作响,五颗头颅高悬,榜文随风飘动。
渔民们驻足仰望,老者跪地痛哭,而后又磕头拜谢。
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一日之内便传遍了沿海七州。
倭寇的细作们闻风丧胆,藏身于渔村的探子连夜弃屋而逃;远在济州岛蛰伏的崔忠献旧部更是惊恐万分——他们本想借助倭人的势力东山再起,如今见大宋官家竟如此手段雷霆,哪还敢再露头?
东海之上,那股暗流悄然退去。
【民心所向】
李承焕站在城楼之下,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这位出身高丽儒士、曾为王族幕僚的人,一直以为中原天子不过是庙堂之上遥不可及的虚影。
可今日所见,却让他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他看着赵构亲手焚香祭奠百姓,看着他怒斩倭人首级、颁布重赏,看着万千百姓含泪高呼“万岁”,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这并非权术,而是真正的仁政;不是单纯的威慑,而是对百姓的护佑。
“昔日只道天子远,今方知仁政近。”他喃喃自语,眼眶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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