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日头毒辣得仿佛能将盔甲晒化。
完颜昌勒住马,望着眼前狭窄的山道,不禁皱起眉头。“探马不是说这是近道?”他扯了扯被汗水湿透的围脖,“老子的骑兵都挤成这样了,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有!”
亲兵赶忙凑上来赔笑:“大帅,这道虽窄,却能绕开宋军的斥候。等过了石门岭,汴梁的粮仓可就......”
“闭嘴!”完颜昌扬手抽了他一马鞭,“老子要的是速度,不是挤成肉粽!”他抬头看向两侧山崖,灌木在风中摇晃得厉害,“给老子派五十人上山探路,要是有伏兵......”
话未说完,头顶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完颜昌本能地抬头,就见碗口粗的滚木,如脱缰的野马般,从崖顶呼啸而下,直直砸在最前面的马背上。那马发出一声惨嘶,连人带鞍,被砸进路边的沟里。
紧接着,礌石如暴雨般倾盆而下,砸得金军头盔叮当乱响。受惊的马匹,疯狂地撞翻后面的步兵,一时间,惨叫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伏兵!有伏兵!”亲兵的喊声,在山谷中回荡。
完颜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厚重的铠甲。
他急忙拨转马头,想要往后撤退,却发现后路已被滚木死死堵死——那些原本藏在灌木后的宋军弓箭手,纷纷探出身来,羽箭如飞蝗般,射向人群。
他的左肩突然一阵剧痛,一支箭穿透皮甲,深深扎进肉里,疼得他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结阵!结阵!”他声嘶力竭地吼着,可骑兵在这狭窄的山道里,根本无法列阵。惊马横冲直撞,撞翻步兵,步兵又踩倒伤兵,整个队伍如同被搅乱的蚁穴,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山隘口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韩世忠顶盔贯甲,手持丈二长枪,率领三百铁骑,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从金军后队直插而入。
他的长枪挥舞间,挑飞一员金将的头颅,鲜血溅在他的护心镜上,映得那“韩”字战旗愈发鲜红。
“韩世忠!”完颜昌咬牙切齿地怒吼。
他急忙抽出佩刀,想要迎敌,却见韩世忠的枪尖已如闪电般刺到眼前。他慌忙举刀去挡,“当”的一声巨响,佩刀被挑飞三丈有余。
韩世忠的枪杆顺势横扫过来,重重砸在他胸口,完颜昌眼前一黑,一头从马上栽进了血泥之中。
“大帅被俘了!”金军阵中,传来绝望的哭喊。
韩世忠勒住马,长枪尖挑起完颜昌的发冠。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滴落在地,晕开一片暗红。
他望着溃逃的金军,扯着嗓子怒吼:“降者不杀!”山风卷着他的声音,撞在崖壁上,惊得林中的鸟扑棱棱乱飞。
梁红玉从崖顶转了下来,手中的令旗还沾着斑斑血迹。
她望着满地狼藉的金军,又看看被绑成粽子般的完颜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军这一枪,可比当年在扬州城破时,刺得更加干脆利落。”
韩世忠翻身下马,将长枪递给亲兵,伸手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渍:“当年你在中军帐里击鼓助威,如今却要亲自上崖顶指挥。”他指腹轻轻蹭过她眼角的细纹,“梁氏,你可比当年更加果敢狠辣了。”
梁红玉拍开他的手,转身去清点俘虏:“不狠些,又怎能护得住这万里山河?”
御书房的系统光屏,突然亮起耀眼的金光。
赵构正咬着半块桂花糕,被这光芒晃得眯起了眼。“检测到汝州战役胜利,触发支线任务‘山河再铸’——收复黄河以北三州,奖励:水力冶铁炉图纸。”
他“啪”地放下茶盏,溅出的茶水,打湿了刚送来的捷报。“相父!相父!”他扯着嗓子大喊,“水力冶铁炉!有了这东西,咱们的刀枪能比金军的精良三倍!”
赵鼎从偏殿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卷未批完的军报。
他望着光屏上的图纸,神色凝重,“官家,”他沉声道,“此乃天赐良机。黄河以北三州若能收复,我军便可直逼燕云。”
赵构搓了搓手,目光扫过案头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大金国志》,“燕云十六州”四个字,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相父,”他突然笑出声来,“等咱们的冶铁炉冒了烟,我要亲自给岳鹏举打造一把新枪——比他那杆沥泉枪,再重三十斤!”
赵鼎望着他发亮的眼睛,想起昨夜在御花园,官家摸着诸葛亮庙的牌位说:“相父,这次换我为你打前站。”如今这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当年那个只会说“此间乐”的阿斗模样?
捷报传到御书房时,已近黄昏。
韩世忠押解完颜昌的队伍,正行至汜水关。
残阳如血,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梁红玉的绣鞋上,还沾着汝州的血泥。
她突然勒住马,耳尖微微一动:“将军,听。”
韩世忠也立刻停下马。
山风里,传来细碎的马蹄声,那声音不似己方的铁蹄声,倒像是轻骑的皮靴声——是金军残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