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瞬间安静下来,静谧得能清晰听见漏壶滴水之声。
赵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忙用帕子掩住嘴,声音比平日轻柔了几分:“官家,治大国若烹小鲜,火候急不得呀。”
赵构转头看向他,只见老丞相的帕子上洇着淡淡的红色,恰似落在雪地上的梅花,触目惊心。他猛地想起系统里的国运卡,昨晚刚用三张换得相父三年寿命。“相父所言极是。”他放缓语气,神色柔和,“余下的条陈,先在淮南地区试点推行。”
朝堂风波尚未平息,草原的消息便如疾风般传进了宫中。
“官家,蒙古部的忽图剌汗派来了使者。”岳飞大步掀帘而入,甲叶相互撞击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使者称,愿以二十万牛羊,换取‘草原共主’的印信。”说罢,他呈上一卷羊皮卷,上面赫然盖着九个部落的火漆印。
赵构缓缓展开羊皮卷,里面悄然掉出一片狼头金饰——正是契丹耶律家的族徽。“相父的《整合草原诸部策略》,果然奏效。”他抬头看向赵鼎,此时赵鼎正专注地翻阅另一封密报,“党项人也有所松动了?”
“正是。”赵鼎将密报轻轻推到赵构面前,“李安全表示,只要能保留族内祭祀,便愿尊奉大宋为正朔。”他手指轻轻点了点地图上的河西走廊,“西夏若归附,此处便成为通往西域的重要门户。”
五日后,西夏使者神色忐忑地跪在前殿。
“我主愿割让河西走廊。”使者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只求能保留‘西夏王’的封号……”
“封号?”赵构轻轻敲了敲桌案,目光沉稳,“朕给你换个封号——西夏行省总管。”他将诏书推过去,“由岳飞兼任总管,三年之后考绩,若治理得当便留任,若治理不善……”他微微一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就换他人来治理。”
使者紧紧攥着诏书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最终还是在降书上按下了血印。
秋末的清晨,赵构登上了汴京的观星台。
风,悠悠地从北往南吹,裹挟着草原的草香、西夏的沙粒,还有江南那淡雅的桂花香,交织成一曲别样的乐章。
脚下的汴河,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粼粼金光,商船的帆影从上游绵延至下游,宛如一串流动的珍珠,彰显着大宋的繁荣昌盛。
“官家。”赵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气喘,“如今北伐大功告成,天下初定。”
赵构缓缓转身,看见相父鬓角的白发在风中肆意飘飞。二十年前五丈原的那个夜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他举着灯,看着诸葛亮在地图上精心绘制北伐路线,灯芯突然爆出一个火花,照亮相父眼下那深深的青黑。“相父,”他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天边的云朵,“这次,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赵鼎遥望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眼角的皱纹里仿佛盛着无尽的光芒。
他伸手摸出袖中的策论,封皮上写着“地方义军整编事宜”,刚欲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官家!”司礼太监跑得跌跌撞撞,神色慌张,“扬州急报——新招募的义军中有人闹事,声称‘军功爵只给正规军,我们拼命却不算数’!”
赵构急忙接过急报,抬头之际,正好与赵鼎的目光交汇。
老丞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指节轻轻叩了叩那卷策论。
“宣六部尚书,明日早朝。”赵构将急报递给赵鼎,目光如炬,扫过观星台下的万家灯火,“是时候将这些散落在民间的星星之火,整合成护国安邦的燎原烈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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