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说你吧!你发现自己重生了个寂寞,因为这具身体根本活不了太久。你需要一副新的躯体,而颜玉帛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夺舍对象。你开始观察他,记录他,模仿他,指望有朝一日将他夺舍。
可你观察的时间久了,就发现他也有问题,那个身上的诅咒一直妨碍着他修为的提升。你不敢轻举妄动,你也没能力轻举妄动,而且你当时还没有手上的那枚骨戒吧!”
“前些日子,秘境将要重开,而我去问莫惟君谁有溯源亭。这不就巧了,你心生一计,提前给陈道生透露消息,让他把我和颜玉帛都骗入秘境。你最完美的计划应该是,我和陈道生起纷争,误了出秘境的时间。莫文卿的尸体带着颜玉帛和作骨戒的原料,也就是邪魇兽爪子,一起出去。”
可惜,一切太仓促,你只拿到了爪子,制成骨戒。三日前长老会,你得知颜玉帛成为仙君,大胆猜测他的诅咒解了,火急火燎带着傀奴一起绑架颜玉帛准备夺舍。但不巧,颜玉帛的诅咒还在,你的计划耽搁到现在。”
黎羽的心思被扒出来,每一寸都暴露在阳光下,怎能不让她抓狂,“你比陆云舒还诡异,什么都猜的中!”她将匕首抵得更近,颜玉帛现在是她手上最后的筹码。
月疏桐手指抚过剑身,漫不经心的靠近水池,“这一局我想了二十多年,而你也很蠢,等了二十年才出手。呵,二十年,足够磨灭你所有的优势,就比如,修为。”
黎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我不算什么,可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月疏桐浅浅一笑,“你的塔外贴了符,是屏蔽掉很多追踪之术,但塔里好像不生效。”
“嗯?”黎羽整个人如绷紧的弓弦,随时警惕,眼前画面猝然转变,不等反应,腹部一阵剧痛,似乎被人肘击了一顿,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
怎么回事?黎羽觉得自己在做梦,明明挟持的是颜玉帛,怎么突然变成月疏桐了?还给她直接来了这一下。
月疏桐:“你说的没错,我们叫月疏桐的都有些诡异在身上!”
黎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飞向上空,企图从塔顶溜走,可这里不止她一个人反应快,月疏桐早就控制着万千冰锥堵住塔顶,想从这出去,下场大概和傀奴莫文卿差不多。
月疏桐跪在地上,将颜玉帛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双手为他输送灵力,神情却冰冷到不近人情,“黎羽你别走啊,还有个人想和你聊。”
很显然,月疏桐不想放过她,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和莫惟君一起来了。
月疏桐刚才的话,不是说给死人听的,是说给被蒙骗的活人听的。
莫惟君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说明所有的态度。
黎羽尖叫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要信她的话!”
月疏桐让颜玉帛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带着他迅速撤离废塔。
古仙遗址的一处废塔,的确是绝佳的藏匿之处,可笑的是老天都不愿帮着黎羽,让吟梅宫的奶奶前些日见到过她。
有些事动动脑子顺着往下推演,很快就猜出来了。
阳光正好,颜玉帛靠在她的脖子上,贴着耳畔,说了一句话。月疏桐领会他的意思,唤出烈焰赤霄,对着它念了一段咒语。
烈焰赤霄转瞬变为一盏流光溢彩的灯,悬在空中,阳光被转化为金红色的灵力在颜玉帛身边周转。
碧落青霞的二形态是玉笛,墨临沧渊的二形态是权杖,而烈焰赤霄的二形态是盏灯。
月疏桐也上手给他输送灵力,颜玉帛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手指慢慢等活动起来。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作对了,我发誓!”何止是气色好了,脑子和嘴也活络起来,说话有气了。
月疏桐打趣道:“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之前在和我闹着玩呢。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发誓,而是看看那边。”
喔豁,颜家三人组就像每次都迟到的观众,好戏快散场才过来,又像全家来接孩子放学的,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把孩子带回去了。
颜玉帛一瞄到熟悉的家人,赶紧把靠在月疏桐肩膀上的头抬起来,慌乱得与她保持距离,生怕被家里人抓包,“你叫她们过来的?”
“显然不是,你看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月疏桐慢悠悠整理衣服,抚平袖子上的褶皱,起身迎接几位。
“月疏桐!就是你和莫惟君串通在一起,想对颜玉帛不利!要不是惊春无意间发现你们的阴谋,大义灭亲,恐怕所有人都要被你蒙在鼓里!”秦桑桑狗急跳墙,不知道在兴奋什么,转而又对白珩一通指点,“我以性命发誓,他们就是想要颜玉帛的神血!”
白珩没有理秦桑桑,与鹤挽云一齐快步走到颜玉帛身边,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看到他脖子和手腕上有些勒痕,心疼道:“孩子,受苦了,三天不见看着消瘦许多。”
鹤挽云轻轻的捧着他的手腕,满眼心疼的看着上面的红痕,“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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