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月落日升,凌霄心情极佳,辰时一刻便起身去准备继任大典。
叶青梧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坐在床上,隔着床幔看凌霄穿衣,不高兴的抱怨一句,“折腾一晚上,你都不累吗?”
凌霄的嘴角微微扬起,“是你非要缠着我。”说完,他衣冠整齐的去撩开帘子,坐在床前,任由叶青梧瞪他。
“都怪你,知道这身体柔弱,还不知节制。”叶青梧嗔怪一声,带着姑娘的刁蛮之气,“太累了,我一会肯定迟到,你们都等着吧!”
旁的好说,但继任大典是万万不能胡闹的,凌霄摸着她的脸蛋,“别闹,乖!”
叶青梧撒娇似的撇撇嘴,“好啦,不闹不闹,我再坐一会就起来梳妆。”
凌霄推门离开,偌大的婚房瞬间轻悄悄的,叶青梧静坐片刻,耳边隐约听见轻轻扣动窗棂之声。
声音很快消失,手腕轻抬,掀开薄纱床幔,走过散乱在地的嫁衣,在梳妆镜前为自己穿上一件纯白的素衣,模样似晨时芙蓉,清纯动人。
她从梳妆台中取出一只暗红色雕花木盒,打开,里面不过是一个男人的木偶,原木雕琢,并未上色但雕刻者定是这方面的大师,哪怕未上颜色,木偶面容姿态也是惟妙惟肖。
这是叶青梧找匠人按父亲叶霆模样雕得木偶,这些年一直宝贝的藏在身边,从未示人。
木偶置于桌上,哪怕三寸木头身,依旧是雄姿英发、气势不凡,就算未见过真人,也能透过这木偶,感受到叶父当年何等风光。
叶青梧神情凄然,跪下身去,腰板却挺得很直,“父亲,经此一遭,才知您当年的用心良苦。对我真心之人,只会向你一样,希望我变强,变得更强,主宰自己的命运,而非用甜言蜜语,让我成为只会依附他人而活的金丝雀。
虽然我穿着云知意的皮,承着云知意的命运,但父亲,我有你给我的勇气,哪怕再死一次,我也会将命运扭转,不做男人成就大业的垫脚石。”
言尽,她双手交叠于胸口,虔诚的跪伏在地。
闲云阁三楼,孤鸿从箭篓里撩起一只白羽箭,修长的手指将弦拉满,漫不经心的用箭尖在空荡的洗灵池上寻找目标,倏然一道素白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
他眉尾一挑,手往回收,让弦回归一条直线,朗声道:“时辰还早,叶小姐可愿来楼上一叙。”
对方回首寻找,旋即发现他的踪迹,飞身落在闲云阁栏杆前,神情有些不悦,“计划有变?”
“她让我给你的。”孤鸿抬手,将未出鞘的黑剑往她面前一横。
“墨临沧渊?哼,她倒是心善。”叶青梧有些惊喜,这剑是她最爱使的武器,当年就是带着这把剑扫平妖魔两界。
孤鸿得意道:“那是自然。”负手立于栏杆之前,见洗灵池边多出十二个身裹黑衣之人。
“这个世界,心善可不是夸人的好词。”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孤鸿笑意渐淡,“我说你怎么有办法加入这场战斗,原来是想用族人献祭,重修魔道。”
叶青梧一怔,转而笑道:“不愧是博览群书的风云榜榜首,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十二个,够你灭掉凌霄吗?”
“凌霄对外宣称玄仙,其实有罗天上仙后期修为,加上他在云哲那夺得秘宝,恐怕仙帝之下,没人能取其性命。”叶青梧自信满满道:“至于我,你就不必担心,献祭之后,修为能敌玄仙期。”
“无上法衣咒语,月疏桐大罗金仙的修为,还有这洗灵池的限制,跨阶杀他也不是难事。“孤鸿喃喃自语后,突然转身,“现在唯一要确保的,是你能否挺的过献祭。”
“呵,笑话,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怎么会觉得我挺不过。”堂堂魔界女帝,这点痛楚算什么?哪怕千刀万剐,她也扛得不过来。
孤鸿无语摇头,“这不是意志力问题,是技术问题。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用的是云知意的身体。”
“……”
孤鸿递给她一个盒子,“长话短说,云知意曾服用过蓝洛神,血脉里染了洛神血脉,而这洛神血脉,又是可接纳万物的绝佳容器。你就算狠心跳入这洗灵池,也无法确保百分百成功洗去血脉中仙灵之气。”
“这是……丹药。”叶青梧打开盒子,黑色绒缎上放着一枚丹药,她抬手捻起,却不知有一条黑线附在手心,顺着手腕钻入衣袖,“你不会偷偷下毒吧?”
叶青梧眉心的灵契还未解除,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个主人。
“就是毒药,用洗灵池水与魔族毒药制成。池水洗灵,毒药入魔,再加上我特地布置的法阵,保准你彻底成魔。”孤鸿一挥衣袖,洗灵池上浮现出一圈暗紫色法阵。
“好好好,够狠,够毒。”叶青梧咬牙切齿的用手指将丹药捏碎,仿佛将所有恨意都发泄在这枚丹药上,她也是学过炼丹的,确定丹药没什么问题,这才略微狼狈的将碎药吞入腹中。
果然,毒药见效就是快,吞入腹中,立即内脏开始变得燥热难安,叶青梧来不及再瞪给她毒药的人一眼,迅速飞向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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