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一点点的为月疏桐的右手缠上纱布,自魑娘子露面,两人就默契的没有说话,都在用余光悄悄观察魑娘子那边的情况。
被震的摇摇欲坠的大门忽的飞了过来,砰的砸在地上,断成两半,带起的风吹起每个人的发丝。
哪怕淡漠如魑娘子,也没忍住看向金玉阁门口,灰尘散去,走出一个身形颀长的鬼,那鬼着一身赤色官服,脸戴蓝黑色瑞兽面具,大步走了出来。气势逼人,哪怕看不到她的脸,也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彦大人,好大的威风。”魑娘子拖着冗长的调子,漫不经心的讽了那人一句。
彦青,在郁离还不是鬼王的时候就跟着他,算是鬼王最信得过的手下。因其实力强劲、行事干净,又受鬼王重视,在鬼城是一鬼之下万鬼之上。鬼城二把手,当仁不让。
彦青瞪了魑一眼,转而恭敬的拱手,候在门口。
紧接着走出来的自然是郁离,墨绿色浸袍被业火烧出不少焦黑的洞,白净的脸上也有些脏脏的,发丝略显凌乱,表情也有些疲惫。
在外面鬼自然认得鬼王,哪怕是身上有伤都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看的不出来他们并非屈服淫威的下跪,而是心悦诚服的崇敬,他们哪怕再痛也要去迎接这位鬼王。
书中评价:鬼王郁离,自继位以来,勤于朝政,关心民生,体察民情,深受百信爱戴。短短几个词,在这一刻,得到最有力的证明。
除了魑娘子,全跪了,月疏桐用左手轻轻扯住孤鸿的袖子,低声道:“快跪下。”
两人虽然不太习惯,但还是弯下膝盖,就当是在寺庙里拜佛像了。
“不必跪拜,这里不安全,快回家疗伤去吧!”郁离正色道:“真凶已死,请大家放心。”
原本弯下去的膝盖又直了起来,月疏桐起身发现,其他鬼都跪在地上叩首,“谢过陛下。”这才起身离开。
她还是太老实了,让不跪就真不跪,干站在那里,虽有孤鸿和魑娘子做伴,但还是尴尬的绞着手。
反观另外两位祖宗,那可就放松很多,满不在乎的站在那里。
郁离迈沉稳的步伐走来,嘴角带起一抹弧度,笑盈盈道:“不必拘谨。”他的话显然是对月疏桐说的。
“没想到,你竟然是鬼王,难怪有阴火符。”孤鸿明知故问道。
“还要多谢二位的配合,若是没二位的鼎力相助,只怕金玉阁现在只剩废墟了。”郁离语气温和道。
废墟两个字一出,月疏桐不自觉的用余光偷瞄魑娘子。
魑娘子直接和她眼神对上,嘴角一翘,“那就谢谢这位小娘子,还给我留了半个金玉阁。”确实是半个,除了门面这边,另一半都塌掉了。
“哈哈,应该的。”魑娘子那个眼神仿佛将她一眼看穿,月疏桐说话都虚的要命。
“既然魑娘子一直在,为何不主动破除防御阵,放我的人进来。”郁离画风一转,眼神变得凌厉,带着一抹似有若无杀气。
孤鸿不动声色拉着月疏桐,往后退了退。
“嗯……”魑娘子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歪着头,看向郁离身后的彦青,“这你要问问彦青,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意思很明显,是郁离自己的手下出了岔子,这才没能及时赶紧去救援。
按理手下出了岔子,领导少说会看她一眼,给个眼神暗示,可郁离没有,轻轻叹了一声,“魑,我知道你不在乎任何鬼的死活,但在我地界,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希望你拎得清!”
魑娘子眼神一暗,“我其实有在乎的。”
“哼。”彦青憋屈到了极点,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对她这句辩驳的话充满了不屑。
“彦青!”魑娘子不知道为什么被激怒了,淡漠的眼中仿若燃起怒火。
彦青被吓了一激灵,很快又用眼睛瞪回去,郁离眉头紧缩,面对着随时要开战的气氛略显无奈。
“我的心肝啊!”一声凄惨的高呼打断紧张的气氛,明明是很悲伤的事情,但这一句,怎么就那么逗?
就见一个黑衣女鬼捂着胸口,悲痛欲绝的跑来,面对破烂不堪,黑烟冲天的金玉阁直接给跪了,像是爹娘全死里面一样哭嚎。
“我的亲娘嘞!怎么一把火就给你烧没了。”女鬼也无眼泪,就旁若无人的坐在地上干嚎,难过可能是真的难过。
月疏桐见她衣冠华贵,墨色立领衫绣满了金元宝,头戴工艺复杂的点翠金簪,定是富贵人家的夫人,这般哭嚎,是家人死在金玉阁了?
“这位姐姐,莫要伤心。不少伤员都被紧急送去医馆了,您的家人可能还在里面。”月疏桐走去,想要扶她。
就听噗嗤一声,原来是郁离没忍住笑出声。再看其他几个,彦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再看她。
孤鸿无辜的摊手,而魑娘子抿了抿嘴,眼神中有些……无语。
“什么家人,我的心肝宝贝都被烧成这样了,谁来赔我钱。”女子甩开她的手,拿出自己的算盘噼里啪啦的敲起来,“这金玉阁当年修建就花了不少钱,光建个楼至少要五个亿,再加上里面藏品……简直是疯了,我的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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