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苏记食肆”渐渐有了些名气。起初,只是三三两两的寒门士子,在门口徘徊许久后,才试探着进来,拘
谨地要一份“壹号餐”。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苏记”不仅有免费的饱饭,更有物美价廉的家常菜,一盘分量十足
的炒肉丝只要十五文,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更是只要八文钱,味道竟不比那些大酒楼的差。
渐渐的,来“苏记”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店堂里,总是坐满了埋头苦读或是高声谈论的年轻面孔。更有趣的
是,每日的账上,总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零散的银钱。有路过的富态商贾,用完膳,会随手多丢下几十文钱,笑
着对伙计说:“给后头的兄弟们,添两份‘壹号餐’。”也有衣着体面的官员,坐着小轿过来,不吃饭,只让随从放下几
两碎银,留下一句“为我家小儿积福”,便转身离去。那块写着告示的板子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刷了红
漆的功德箱,里面零零散散地,总是存着些铜板和碎银。
苏晚晚偶尔会去店里转转,她坐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那些或行色匆匆,或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孔,听着他们高声
谈论着诗词文章,忽然觉得,自己这桩被逼无奈之下才开启的“创业”,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这日,她正托着腮帮子,看着楼下一群士子为了一句诗的平仄争得面红耳赤,看得正起劲,秦芳便端着一碗新做的
杏仁酪走了过来。“姑娘,您看。”秦芳将手里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一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这
是前几日,第一位来吃‘壹号餐’的那位书生,他叫周启,听闻是江南来的才子,才学极好,只是家道中落,才落魄至
此。”
“他今日又来了,没吃饭,只在功德箱里,郑重地放了二十文钱。”
苏晚晚一愣,秦芳继续道:“他说,他寻了个为人抄书的活计,今日得了第一笔工钱。这十文,是还了那日的饭钱。
剩下的十文,是留给后来人的。”
苏晚晚看着账本上那个清秀的名字,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和煦的春风吹过,有什么东西,正悄然发了芽,带着一
种让她陌生的、名为“成就感”的痒意。她忽然觉得,自己亲手种下的这颗善因,远比王府里那张华丽的软榻,更能
让她睡得安稳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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