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太医这位“神级外挂”的加入,苏晚晚的养崽事业,瞬间从地狱模式,切换到了困难模式。
虽然依旧困难,但至少,有盼头了。
林太医嘴上说着“别来烦我,看见你们就晦气”,但每天还是会默许苏晚晚,偷偷溜进他那间堆满药草的偏僻小屋,用他的小药炉,给萧衍熬药。
有时候,他还会从角落里翻出些东西,板着脸丢给她,可能是一两个还温着的馒头,也可能是一小块干巴巴的饼子。
嘴上却永远是那句:“这是我喂院子里那只瘸腿野猫剩下的,吃不完,你要不嫌弃,就拿去填填肚子,省得饿死在我这儿,不吉利。”
苏晚晚每次都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哈腰,千恩万谢地接过来。
她知道,这个面冷心热、脾气古怪的老头,已经彻底被她用“诛九族的风险”给绑上了船。
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
在林太医的精心调理和苏晚晚的悉心照料下,萧衍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那场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的高烧,彻底退了,他苍白得像纸一样的小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健康的血色,瘦得硌人的身体似乎也长了些肉,抱起来的时
候,手感好了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得像个没有感情的影子。
他开始会主动和苏晚晚说话,虽然依旧是简短的词语,但已经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情绪。
“阿姐,药……苦。”
每次喝药,他都会皱紧眉头,整张小脸都缩成一团,黑漆漆的眼眸里蓄着水光,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晚晚,像只被强迫吃苦瓜的小兔子。
苏晚晚的心都要被他这副模样看化了,她总会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用油纸包好的麦芽糖,这是她用自己好几天的份例,跟小厨房一个相
熟的姐姐换来的,珍贵得不得了。
“乖,男子汉大丈夫,一口气喝完,喝完药,就有糖吃了。”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哄他。
萧衍就会盯着她手里的糖,鼓起巨大的勇气,闭上眼睛,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
然后,他会立刻睁开眼,眼巴巴地看着她,嘴唇因为药的苦涩而紧紧抿着,像是在无声地催促:奖励呢?我的奖励呢?
苏晚晚把糖塞进他嘴里,看着他瞬间被那股甜意安抚,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满足地眯起眼睛的模样,自己也会忍不住笑起来。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沉溺于这种“投喂”的乐趣了,看着他因为自己的一点点付出而变得鲜活,那种满足感,比攒够黄金万两还要让人上瘾。
这天,苏晚晚看萧衍精神不错,正坐在草堆上发呆,就想给他枯燥的生活,找点乐子。
“萧衍,阿姐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萧衍的眼睛“唰”地一亮,像黑夜里点燃的星子,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充满了期待。
苏晚晚清了清嗓子,开始搜刮自己那点可怜的故事库存。
白雪公主和恶毒皇后?不行,容易让他对“皇后”这个身份产生心理阴影。
西游记?工程量太大了,估计讲到猴子出世,她就词穷了。
想来想去,苏晚晚决定,讲个她压箱底的冷笑话吧。
“咳咳,从前呢,山里有个人,他养了一只特别笨的猪。”苏晚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生动有趣,还配上了手势。
“有一天,他想看看这只猪到底有多笨,他就跑到猪面前,对它说:“猪啊猪,我们来玩捉迷藏,你要是能找到我,我就给你吃一个天底下最好吃的
大肉包子!”,然后呢,那个人就悄悄藏到了猪圈的门后面。”
“你猜,后来怎么了?”苏晚晚故作神秘地看着萧衍,眼睛眨了眨。
萧衍很配合地摇了摇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写满了纯粹的好奇。
“后来啊,”苏晚晚一拍大腿,用尽全身力气公布答案,“那只笨猪,在山里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他!哈哈哈哈哈哈!”
苏晚晚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笑话,是她以前在网上看的,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特别好笑。
可是,她笑完了,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却发现,对面的萧衍,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清澈的、不加掩饰的困惑。
他显然没有get到这个笑话的笑点。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苏晚晚的笑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咳咳,不……不好笑吗?”她有点挫败,感觉自己像个在台上卖力表演却无人喝彩的小丑。
萧衍看着她,很认真地思索了几秒,然后,诚实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晚晚:“……”
行吧,代沟,这跨越了一千多年的文化代沟,果然不是一个网络冷笑话能填平的。
她泄了气,像个被戳破的气球,蔫头耷脑地准备催他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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