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眠假期刚刚结束~ 我还有点小糊涂~ ?」
「?鸟儿在头顶把森林叫醒~ 春天空气让我很舒服~ ?」
稚嫩而充满活力的动画歌曲,如同不合时宜的报春鸟,突兀地在这间拥挤、杂乱却莫名透着股温馨气息的小屋里回荡起来。
歌声源自一个造型极其怪异的“闹钟”——那根本就是一个外壳坑坑洼洼、连调频旋钮都只剩半截的老式收音机,被粗暴地拆开,内部塞进了一个略显锈蚀的喇叭零件,几根颜色各异的电线像藤蔓般纠缠着伸出,连接着一块布满焊锡疙瘩的简陋电路板。
此刻,这堆破烂正尽职尽责地(或者说,是唯一能尽责地)播放着它唯一存储的歌曲,音量还不小。
这聒噪的歌声,如同无形的铲子,硬生生地将小屋的主人从沉沉的睡梦中挖了出来。
“嗯~嗯……别吵……” 破旧但厚实的被褥团蠕动了一下,一个含糊不清、带着浓重鼻音和十二分不情愿的声音从里面闷闷地传出……
仿佛来自某个遥远的温暖洞穴,“罐头~是你在捣乱吗?关了它!求你了……让我再睡会儿,就五分钟……不,三分钟也行……”
伴随着这迷糊的请求,那团鼓鼓囊囊的被褥外,几只原本蜷缩着、睡得正香的猫咪被惊动了,不满地“喵呜”了几声,调整姿势继续睡。
其中一只,体型明显比普通家猫大上一圈、毛色橘黄相间、胖乎乎几乎像个毛绒团子的大橘猫,却像是听懂了指令般,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带着鱼腥味(或许是昨晚的梦)的哈欠,然后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猫堆”里站了起来。
它,就是“罐头”,帕朵·菲莉丝最得力(自封的)的伙伴兼闹钟终结者。
罐头迈着优雅(或者说,是肥胖导致的缓慢)的猫步,轻巧地跳上了旁边一张堆满各种小零件、零碎布头和半成品手工的桌子。
它绕过几个用易拉罐改造的小花盆(里面种着蔫头耷脑的不知名植物),精准地走到了那个噪音源面前。它歪着大脑袋,琥珀色的猫眼打量着这个熟悉的“老伙计”,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猫科动物特有的鄙夷。
「? 天上太阳已红扑扑~ 看起来很模糊~ ?」 歌声还在继续。
罐头伸出粉嫩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前爪的毛发,仿佛在积蓄力量,又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终于,它抬起爪子,准确无误地、带着点嫌弃意味地,拍向了收音机侧面一个用细小扳手改装成的、唯一的按钮。
“咔哒。”
世界清静了。
「? 远处山坡有几棵小树…… ?” 歌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了喉咙。
只有收音机内部线圈因为突然断电而发出的细微“嗡”声,证明它刚才确实工作过。
罐头满意地“喵”了一声,仿佛在说“搞定收工”,然后跳下桌子,找了个阳光刚刚透过窗户缝隙照射进来的温暖角落,重新团成一团,继续它被中断的晨间小憩。
而被窝里的那位,在噪音消失后,满足地咂了咂嘴,似乎又要沉入梦乡。然而,生物钟和窗外逐渐增多的、属于黄昏街的嘈杂声响,最终还是战胜了赖床的欲望。
大约半小时后,那团被褥才开始不情愿地、窸窸窣窣地蠕动起来。
先是边缘被踢开,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接着,一个身影如同破茧的蝴蝶(或者说,是刚睡醒的猫)般,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浅棕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披散在肩头,几条精心编织的小辫子调皮地掺杂其间,辫梢系着的紫色丝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额前软乎乎的刘海有些凌乱地翘着,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懵懂的天真。
起床、穿衣、整理,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迅速,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最后,她走到房间角落一个用废弃汽油桶改造的“洗漱台”前,就着里面储存的、不算太干净的雨水,胡乱抹了把脸,算是完成了清晨的清洁仪式。
现在,可以好好看看她了。
帕朵·菲莉丝,黄昏街土生土长的“寻宝者”(她自己更愿意称之为“进货的”),此刻正精神抖擞地站在小屋中央。
她的穿搭充满了独特的个人风格,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带着些许朋克与猫系元素的混搭秀。
上身是一件黑色的露脐短上衣,紧身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富有活力的腰肢。
领口和袖口滚着一圈亮紫色的边,为沉闷的黑色增添了一抹跳脱。下摆被故意裁得参差不齐,带着点不羁的味道,行动间偶尔会露出一小截白皙柔韧的腰腹皮肤。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超短裙,裙摆奇特地向外翘起,边缘缀着一圈蓬松的白色蕾丝花边,看起来既可爱又叛逆。
裙侧挂着一个毛茸茸的粉色猫爪挂件,随着她的走动,会轻轻撞在她腿上,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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