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计划是最大胆、最冒险的!但它同样是行动效率最高、耗时最少的方案!对于此刻的地球而言,最奢侈、最匮乏的资源就是时间!
每一分钟,都有成千上万的人被无形的神经植入器感染,变成失去自我的傀儡。浪费的每一秒,都是对生命的无情践踏!他们是在与一场席卷全球的瘟疫赛跑,而终点线,就在254万公里之外的那颗“死神之星”上。
逆熵——新墨西哥州发射基地
灼热的阳光仿佛聚焦镜,毫无保留地倾泻在这片钢铁巨兽盘踞的荒原上。数千米高的巨型发射架如同摩天巨塔,冰冷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在蒸腾的热浪中微微扭曲。
其中一座发射架上,一艘长度接近百米、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空天两用突击星舰……
正静静地矗立在导流槽上方。它那暗蓝色的涂装吸收着光线,舰首尖锐,如同一柄即将刺向苍穹的利剑。
地勤人员如同忙碌的工蚁,正在进行最后的发射前检查,各种管线如同巨兽的血管般与之相连,发出轻微的液压和充能声。
由于这次任务的极端特殊性和超高机动性要求,不会有任何护航舰队。满打满算,执行这次“斩首”任务的,只有两个人——凯文和瓦尔特,以及舰载的强人工智能……
这两个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超越了常规军事力量的定义。
他们对极端环境的适应性(包括真空、辐射、低温)甚至超越了这艘最先进的星舰,以至于他们连笨重的宇航服都无需携带。
凯文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装束——内部是特制的黑色作战服,外面披着那件纤尘不染的白色风衣,仿佛不是去进行一场星际远征,而是去出席一场会议。只是他那冰蓝色的眼眸中,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冻结一切的寒意。
瓦尔特则穿上了一套轻便战甲。战甲通体呈深灰色,完美贴合他的身体曲线,表面流动着淡淡的能量光泽,既提供了必要的防护和维生支持,又极大限度地保证了他作为律者的灵活性。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望着眼前这艘即将承载他们命运的星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感慨:
“真是没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踏入太空,竟然不是进行宇宙勘探或学术交流,而是……去打仗的。”这与他作为学者的浪漫想象相去甚远。
凯文站在他身旁,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星舰的外壳,投向了更高远的大气层之外。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陈述着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事实:
“我最多只能创造出大约60分钟的窗口期。”
他的话语让瓦尔特瞬间回到了残酷的现实。此刻,整个地球的高层大气,早已被数以百亿计的“神经植入器”——那些诡异的红色“水母”——如同蝗虫般层层包裹、监视。
想要悄无声息地突破这层“天幕”发动奇袭,就必须暂时性地让这些“哨兵”陷入“失明”状态。
全部消灭?那瞬间就会惊动背后的控制者“斥侯星”。唯一的办法,就是控制。 凯文所说的“窗口期”,便是动用现实扭曲力场(虚数权柄),同时影响、屏蔽掉庞大数量的植入器,为他们的发射开辟一条不被察觉的临时通道。
而他所言能控制的数量——接近16亿——这个足以让任何超级计算机崩溃的天文数字,在他口中说出时,却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千分之一。
这种力量的差距,再次让瓦尔特深刻地意识到,身边这个少年究竟是何等存在。
“放心。”瓦尔特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排出脑海,语气恢复了作为逆熵盟主的自信,“对我们的技术,你总得有点信心。它搭载的是最新型的复合动力系统,可以在半小时内将我们推送至近地轨道。剩下的航程和战斗。”
合成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冷静而高效:“最终发射程序自检完成。所有系统绿色。发射倒计时:十分钟。”
“该走了。”凯文言简意赅,率先迈步走向已经 lowered 的登舰舷梯。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略显慌乱的声音打破了发射场严肃的氛围:
“等等!等等!两位!等等我!我有话要说!”
只见界隆博士正奋力地朝着发射架方向跑来。他依旧穿着那件沾着污渍的白大褂,头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脸上混合着焦急、决绝和一丝最后的希望。
他一路穿过忙碌的地勤人员,冲到凯文和瓦尔特面前,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地喘着气。
“博……博士?”瓦尔特疑惑地看着他,“发射程序已经启动,这里很危险!”
界隆猛地直起身,也顾不上顺气,急忙从白大褂内侧一个精心保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件极其精美的造物——一把匕首。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流动的、仿佛蕴藏着星光的银灰色,刃身并非纯粹的金属,更像是由无数细微的、不断变换的几何晶体构成,线条华丽而优雅,握柄处镶嵌着一颗如同凝固的蓝色星云般的宝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