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后背撞在坚硬的物体上,是某种金属板。科斯魔咳着血,勉强睁开眼,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是个青年,穿着银白色的作战服,白发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就站在离风眼不到百米的地方,赤手空拳,身姿挺拔如标枪。
狂风卷着碎石砸在他身上,却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掀起——那些接近音速的气流,在他周身半米处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温顺地分流开来。
“你是谁?”科斯魔嘶哑地问,声音被风撕成碎片,几乎不成调。
青年侧过头,露出一张比科斯魔大不了几岁的脸。
眉骨很高,眼神锐利如冰,却在看到科斯魔时闪过一丝讶异:“怎么还有市民?还是个小孩?”
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风声,清晰地落在科斯魔耳中。
“听好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跑。”青年的目光重新投向风眼,语速极快,“崩坏兽群马上就要来了。城区向东30公里外有避难所,立刻到那里去!”
“崩坏兽?”科斯魔愣住了,血沫从嘴角溢出,“那是什么?”
“目前灾难的源头。”青年的指尖凝聚起一点冰蓝色的光,似乎在感知着什么,“它们每一次攻击,都会制造这样的风团。”
“每一次……攻击?”
少年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被冻住了。他看着那道足以吞噬整座城市的风暴旋涡,难以想象这只是某种“存在”的随手一击。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灾难”,却没想到,自己连灾难的“源头”都没见到。
这是绝对的力量差距带来的绝望,像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勇气。
“尽快撤离,不要再靠近风圈。”青年说完,便转回身,重新面对风暴。他周身的冰蓝色光芒越来越盛,空气里开始弥漫起寒气,连狂风都带上了一丝凝滞。
“我叫凯文,我会阻止这一切!”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请让我留下来!”科斯魔突然用尽全力喊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我可以当你的助手!我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知道哪里有可以利用的设备,我……”
他不知道这股勇气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因为凯文那句“我会阻止这一切”,或许是因为刚才在风眼里感受到的绝望,又或许,只是因为不想再像个懦夫一样逃跑。
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吼:跟上他,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凯文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很复杂,有审视,有决绝,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科斯魔被那目光定在原地,仿佛看到了一片冰封的海——表面是足以冻结一切的寒冷,深处却藏着汹涌的火焰。
那是决心赴死的眼神,也是坚信自己能战胜一切的眼神。
“你叫……科斯魔,是吗?”凯文的目光在他胸前的铭牌上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好啊,”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那就帮我个忙吧,一个‘只有你才能’帮到的忙。”
“你是个很棒的家伙,所以……”凯文没有回头,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飘忽,“活下去,好吗?”
风突然变急了,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像是有无数巨兽正在冲破云层。
凯文周身的冰蓝色光芒骤然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冰晶屏障,将风眼与外界隔绝开来。
科斯魔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动着,向远离风暴的方向飞去。
他回头望去,只看到那个白发青年的身影在冰与风的交界处屹立不倒,像一座永不沉没的灯塔。
手环在掌心发烫,仿佛在提醒他肩上的责任。少年咬紧牙关,抹去脸上的血和泪,转身朝着东边的废墟飞去。
活下去。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将那个挺拔的背影,连同这座正在消逝的城市,一起刻进了心底。
…………
哥伦比亚防线的临时指挥部扎在一片废弃的工业园区里,迷彩帐篷的帆布被狂风抽打得噼啪作响,边缘处早已蒙上了一层灰褐色的尘土。
帐篷顶端的探照灯忽明忽暗,光柱穿过弥漫的沙尘,在半空划出一道道摇曳的光带——那是远处风团卷起的碎石,正以每秒数十米的速度撞击着防御结界,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秦风站在指挥台后,指关节重重地磕在全息地图上。屏幕上,代表崩坏兽群的红点正以惊人的密度啃噬着A区的防御线,绿点组成的防线像被潮水浸泡的纸,随时可能撕裂。
他摘下军帽,露出被汗水浸透的短发,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凯文长官已经消灭了C区所有的危险目标……”
“凯文?”通讯器里传来作战参谋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秦风猛地转身,军靴踩在钢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不是才刚和律者打完仗!也不知道休息一下!他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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