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让我崩溃的是,她随后那声带着戏谑的“美奈子”。这个只有父母才会叫的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让我心跳失序,脸颊发烫,所有斥责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更离谱的是,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只要好好学习…亲亲也可以”这种话!天啊!我一定是被那“意外”冲昏了头脑!
成为专属助理后的日子,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
琉璃的日常表现:
高一(斯菲亚前): 课堂睡觉是常态。老师向我抱怨:“神乐小姐,千雪同学又在历史课上睡着了…口水都流到课本上了。” “数学老师说,她交上来的作业像是天书,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 那时的她,只是单纯的懒和逃避学习。
高二(成为TPU顾问后): 变本加厉!仗着特殊身份,公然在课堂上玩掌机、看漫画。老师敢怒不敢言,只能向我诉苦:“神乐助理,今天英语课,千雪同学她…她把Switch的声音开得很大…全班都听到了…” “物理老师说她问的问题角度刁钻得不像高中生,但让她做基础题,她却说太简单懒得做…” 她的态度更加肆无忌惮,带着一种“你们能奈我何”的挑衅。
神乐介入后(近期):情况在微妙地变化。在我严格的“零花钱管控”和“学习监督”下,她虽然依旧会抱怨、会试图偷懒、会在玩《十字军之王3》时说出“我女儿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这种让我面红耳赤的虎狼之词,但…她确实开始写作业了。课堂上睡觉和玩游戏的次数明显减少(虽然偶尔还是会被老师抓到走神)。最让我意外的是,她开始主动问我一些课业上的问题,尽管语气还是那么别扭:“喂,神乐卿,这个力学分析怎么做?啧,麻烦死了。” 或者“美奈子,这段世界史的背景给我讲讲,游戏里要用。” 每当她叫我“美奈子”,我的心跳总会漏掉一拍,然后强装镇定地给她讲解。我知道,她叫我全名,多半带着点捉弄和看我窘迫的恶趣味。
监督她学习之余,看着她沉迷于《十字军之王3》,扮演着哈布斯堡小伯爵,进行着各种“大奸大恶”的操作,还振振有词地说“游戏里追求刺激怎么了”,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卡尔蜜拉吐槽她变态,雪奈被她惊世骇俗的“联姻”邀请吓懵。我试图用历史知识“感化”她,结果却引爆了她对“拜占庭”这个称呼的强烈不满。
看着她为了“东罗马”帝国的正统名称,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小脸气得通红,据理力争地痛斥历史学的“双标”,甚至搬出伏尔泰来批判神圣罗马帝国…那种为了自己坚信的东西(哪怕是历史名称)而全力以赴、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与平时那个懒散的琉璃判若两人。虽然争论的内容有些幼稚(卡尔蜜拉的评价很到位),但那一刻,我觉得这样的她…格外生动,甚至有点可爱。当然,这种想法我绝不会说出口。
看着手中老师发来的、琉璃近期有所进步的成绩单,再回想起她为了游戏里一个“拜占庭”称呼跟我争得面红耳赤,又或者是在我讲解难题时,虽然一脸不耐烦却认真记下要点的侧脸…还有…那声带着戏谑却又让我心跳加速的“美奈子”…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千雪琉璃的感情,早已不再是单纯的职责或失望。那个疏离的少女,颓废的游戏宅,谈判桌上锋芒毕露的继承人,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凯撒,为历史名词据理力争的精罗,以及…那个在车厢里意外夺走我初吻(脸颊)、又用霸道语气撩拨我的“小恶魔”…这些形象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复杂、矛盾却又无比鲜活的个体。
她像一本晦涩难懂却又引人入胜的书。我开始期待翻开下一页,哪怕下一页可能又是她搞出的什么让人头疼的乱子。我知道管理她的路还很长,她的成绩离优秀还很远,她那慵懒的本性随时可能复发,我们之间可能还会有无数次争吵。
但是…那句“只要好好学习…亲亲也可以”的承诺,似乎真的成了某种奇特的动力。看着她为了那点“奖励”(或者说,是为了不让我失望?)(实际上琉璃是为了她的零花钱)而开始努力的样子,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一丝甜蜜,悄然在我心底滋生。
或许,雾崎社长这看似惩罚的任命,会成为我职业生涯中…最意想不到也最难以忘怀的一段经历。而那个千雪琉璃,已经在我平静如水的世界里,投下了一块巨大的、名为“未知”的石头,激起了再也无法平息的涟漪。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但看着她又偷偷瞄了一眼时钟,计算着游戏时间结束前还能玩多久的样子,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美奈子,这个事件选项怎么选?” 她又开始了。
“千雪琉璃!工作时间不许叫我名字!还有,放下游戏,该做数学题了!” 我板起脸,努力压下脸上的热度。这场属于我和琉璃的“战争”与“磨合”,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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