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巨大的骨块和黑曜石狠狠砸在玄冰护罩上,护罩瞬间布满裂痕,冰屑四溅!恐怖的冲击力透过护罩传来,鲛人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淡蓝色的血液,残存的右臂鳞片又黯淡了几分!林夏也被震得气血翻涌,俏脸惨白!
骨七高举的骷髅战旗虚影在爆炸冲击波扫过的瞬间剧烈闪烁,几乎溃散!它高大的骨躯被冲击波狠狠撞在祭坛内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幽蓝魂火一阵剧烈的明灭!但它依旧顽强地维持着战旗,将残存的、不足百数的鬼卒魂念死死聚拢在祭坛顶端,形成一层稀薄的怨力屏障,分担着冲击!
混乱!毁灭!崩塌!
烟尘、硫磺、血腥、骨粉、以及那湮灭爆炸后残留的、混乱狂暴的能量乱流,充斥了整个空间!视线被彻底遮蔽,耳边只剩下震耳欲聋的轰鸣、骨骼碎裂的脆响、以及能量乱流切割空气的尖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过了万年。
当那毁灭性的冲击波终于开始减弱、消散,烟尘缓缓沉降。
祭坛,已是一片狼藉。
基座靠近爆炸中心的部分,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暗金色熔岩与冻结黑冰的恐怖豁口!无数巨大惨白的骷髅头碎裂、坍塌,堆积成一片冒着浓烟的废墟。祭坛整体向豁口方向倾斜了至少二十度,摇摇欲坠。顶端平台布满裂痕,穹顶破开了数个巨大的窟窿,铅灰色的幽冥天光从窟窿中投射下来,照亮了弥漫的烟尘。
骨七半跪在倾斜的祭坛边缘,骷髅战旗虚影黯淡无光,高大的骨躯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幽蓝魂火微弱地跳动着。它身后,残存的鬼卒不足二十之数,魂火飘摇,如同风中残烛。
鲛人长老倚靠着一块巨大的黑曜石残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残存的右臂覆盖着一层灰败的死气,显然寒髓本源受到了难以逆转的侵蚀。林夏半跪在吴道身边,青玉髓的光芒微弱得如同萤火,徒劳地按在他腰腹间那道狰狞的伤口上。伤口周围的暗金冰晶早已在冲击中粉碎,粘稠的暗金血液不断涌出,浸透了身下一大片冰冷的骨骸地面。吴道双目紧闭,脸色金纸,气若游丝,唯有紧握赤鳞火剑的右手,指节依旧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一片死寂。
唯有祭坛下方豁口深处,那暗金熔岩与黑冰交织的废墟中,传来低沉的、如同地脉涌动般的“咕噜”声,以及硫磺烟尘缓缓升腾的嗤响。
守狱者……似乎被它自己体内那场湮灭爆炸彻底摧毁了?至少,那恐怖的巨爪和气息,消失了。
然而,就在这劫后余生的死寂中——
嗡……嗡……
吴道紧握在左手掌心、沾染着他暗金血液的阴兵虎符,突然发出了微弱却清晰的震颤!虎符表面那匍匐的猛虎浮雕,双眼位置的两点幽芒,竟自行亮起!幽芒不再是稳定的指引光束,而是如同受到强烈吸引般,剧烈地闪烁、跳跃,直直指向下方豁口深处那片暗金熔岩与黑冰交织的废墟核心!
同时,一股微弱却极其清晰的意念波动,带着一种近乎饥渴的兴奋,传入吴道濒临沉寂的识海:
**通道……开了……幽泉血狱……入口……**
豁口深处,那低沉的“咕噜”声陡然加剧!
嗤——嗤嗤——!
浓郁到化不开的硫磺烟尘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驱散!暗金色熔岩流淌、黑冰冻结的废墟中心,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地扭曲、荡漾起来!
一个“点”,出现了。
那并非实体,而是一个纯粹由能量构成的、极其不稳定的空间奇点!只有拳头大小,颜色不断变幻,时而呈现出地狱熔岩般的暗金炽热,时而散发出九幽寒狱般的深邃冰蓝,时而又化作吞噬一切的漆黑漩涡!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空间裂痕,以这个奇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蔓延,发出令人心悸的“噼啪”声!
奇点周围,浓郁到实质化的幽冥死气、硫磺毒息、以及守狱者爆炸残留的混乱暴虐能量,如同被巨大的漩涡吸引,疯狂地旋转、汇聚,被那奇点贪婪地吞噬!奇点本身,在吞噬这些能量的过程中,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的空间扭曲更加剧烈,让那些辐射的空间裂痕变得更加密集、更加深邃!
一股比枉死城墟、比剥皮殿、甚至比刚才的守狱者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凶戾气息,如同沉睡万古的灭世凶兽睁开了第一只眼睛,从那不断搏动的空间奇点深处,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这气息冰冷、死寂、混乱、暴虐,带着一种漠视一切生机的绝对恶意!仅仅是气息的泄露,就让祭坛顶端残存的鬼卒魂火疯狂摇曳,传递出本能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颤栗!林夏和鲛人长老更是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幽泉血狱的入口!被守狱者自爆产生的湮灭性能量,强行撕开了!
“入口……开了……”林夏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指尖的青芒因那恐怖的气息而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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