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士的眉头紧蹙,他本就因为秦氏手腕的细微晃动没能诊得太清,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吐血,更是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
而且,以他那点浅薄的医术,如此脉象,想诊也诊不明白啊。
索性他今日前来,本就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来传递情报的。
于是他顺势站起身,捋了捋山羊胡,开始根据秦可卿表现出来的症状,结合自己知道的一些医理术语,故弄玄虚地胡诌起来:“奶奶这病,确实不轻。”
“嗯……奶奶的脉象,左寸沉数,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乃脾土被肝木克制……”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贾蓉和丫鬟的反应,见他们都被唬住,便继续根据秦可卿的表现说道:“从脉象上看,奶奶必然是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咳嗽不止......”
贾蓉听得连连点头,奉承道:“先生真乃神医也!说得是分毫不差!”
“不知……不知这病,究竟还能不能治?可能保住性命?”
张友士心中冷笑,面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捋须道:“大爷莫急。”
“我这里正好有一个方子,或许可以一试。”
贾蓉忙道:“先生既有良方,快快写来!若能救得贱内,宁国府必有重谢!”
张友士点了点头,走到桌案前,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笔墨纸砚,略一沉吟,便开始挥毫书写。
就在这时,贾璋的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
【触发今日任务二:此中有真意,破解张友士的药方之谜!】
张友士笔走龙蛇,很快便将一张药方写好,吹干墨迹,递给贾蓉。
贾蓉接过药方,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他虽不通医理,却也见过一些常见的药方,点头道:“先生这方子,以四君子汤和四物汤为基础,补气健脾,调养气血,当真是高明得很!”
“只是还要请教先生,依您看来,吃了这药,贱内这病……究竟与性命有妨无妨?”
贾蓉这货也是个奇葩,一直问秦可卿会不会死。
张友士心中暗道:我知道个锤子!
他高深莫测道:“人病到这个程度,非一朝一夕的症候,吃了这药也要看医缘。”
“尽人事,听天命罢!”
他将目光转向榻上的秦可卿,意味深长道,“奶奶最是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
“聪明太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
“这人啊,还是要活得糊涂些。”
“人生,难得糊涂!”
他顿了顿,补充道:“奶奶看过药方后,可根据自身病情,和后续治疗情况,酌情加减份量。切记,切记!”
“这病,终归还是要靠自己体悟、开解、调养。”
张友士这话就是在明确地提醒秦可卿,一定要亲自看这药方!
秦可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是……多谢先生提点……”
贾蓉闻言,无奈道:“既如此,也只能先按先生的方子试试了。”
“张先生,辛苦了,我送您出去。”
他转身将药方递给宝珠,“快去,按方子上写的,立刻抓药回来,尽快煎了给奶奶服用!”
“是,大爷。”宝珠接过药方,急忙跑了出去。
贾璋此时出声道:“蓉哥儿,你且去送张先生吧。我留下,和侄媳妇说几句话,宽慰宽慰她。”
贾蓉也不疑有他,秦氏病成这副模样,难道宝二叔还能做什么不成?
他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宝二叔费心了。”
说罢,便引着张友士出去了。
贾璋目送他们离开,对瑞珠道:“瑞珠,你去外面守着,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我和你奶奶说几句话。”
瑞珠如今对此已是习以为常,虽然心存疑惑,但仍是低头退了出去。
她搞不懂,为什么每次宝二爷来的时候,奶奶都是好好的,面色红润,宝二爷刚走一会儿,奶奶的病情就加重了。
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瑞珠出去后,贾璋走近几步,坐到榻边,看着秦可卿那依旧惨白却隐隐透出狡黠笑意的脸,既心疼又气恼,压低声音责怪道:“你这傻妮子!装病就装病,何苦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秦可卿见他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一改方才的病容,坐起身来,柔声道:“别生气嘛,若非如此,我怕他不信。”
“没事的,只是咬破了一点点小伤口而已,过两日就好了。”
说着,她还故意张嘴伸出丁香小舌,果然舌尖上有一个破口。
贾璋见她这般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怜爱,轻抚着她的脸颊,正色道:“胡闹!即便如此,我也不愿看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在我心里,你的安危和感受,比什么都重要!”
秦可卿闻言,心中暖流涌动,顺从地点了点头,依偎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双手环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无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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