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需要疆域。
天道境的伟力在不周山核心澎湃。
混沌雏形已稳固，吞吐间衍化生灭。
但它仍被束缚于原有的山域范围内。
如同巨兽蛰伏于过小的巢穴。
秦霄的意志扫过自身边界。
晶壁之外，是洪荒普通的山脉、林地、河流。
能量层级低下，法则粗糙。
于他而言，如同无用的边角料。
但边角料，亦可回收。
“山域扩张计划。启动。”冰冷的指令在核心回荡。
目标：山域西方边缘，一片无人荒山。
能量评级：低级。法则惰性。
混沌雾霭，那温顺环绕主脉的灰色海洋，第一次对外显露出獠牙。
它动了。
并非汹涌奔流，而是如同无可抗拒的潮汐，缓慢，坚定，向着西方蔓延。
所过之处，空间被强行同化，纳入不周山域的绝对掌控范围。
雾霭触碰到了荒山边缘。
没有巨响，没有碰撞。
是湮灭。
山石、草木、溪流…接触到混沌雾霭的瞬间，结构崩解，法则消散。
坚硬的岩石化为最基础的土元素粒子，苍翠的古木还原为破碎的木灵精气，流淌的溪水分解成散逸的水元分子…
一切都被暴力拆解，还原成洪荒最原始的“素材”。
然后，吞噬。
混沌雾霭如同贪婪的巨口，将这些零散的粒子、精气、元气，一口吞没。
雾霭本身微微翻滚，体积似乎膨胀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过程持续。
荒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不是崩塌，不是粉碎，是彻底的抹除，从存在层面上被擦去，化为滋养混沌的资粮。
秦霄的意志冷静地监控着全过程。
吞噬目标：普通山脉（体积XXX）。
耗时：三个洪荒日。
能量转化率：41.3%。
损耗：58.7%（主要用于同化过程及维持领域扩张消耗）。
混沌本源净增长：0.0001%。
领域范围扩大：0.01%。
数据冰冷。
效率低下。损耗巨大。收益微乎其微。
结论：直接吞噬洪荒低级物质，性价比极低。
远低于开辟世界、培养合道者获取反馈之效率。
秦霄立刻得出判断。
扩张计划优先级下调。转为辅助性、长期性行为。
混沌雾霭停止了扩张，缓缓回缩至新边界，稳固下来。
那片被吞噬的荒山之地，此刻已化为不周山域的一部分，流淌着灰色的雾霭，与其他区域再无二致。
但这一番动作，虽收敛，其蕴含的“道”却太过惊人，依旧引发了细微却深远的波动。
昆仑山，玉虚宫。元始猛地睁开眼，看向西方，眉头紧锁：“那股力量…又在侵蚀天地！霸道！无序！当真祸患！”他周身玉清仙光涌动，流露出深深的厌恶与警惕。
上清宫，通天挑眉，望向不周山方向，眼中剑意一闪：“哦？开始扩张了？这混沌之道，倒是霸道得很！有意思！”他非但不惧，反而更感兴趣。
娲皇宫，女娲心神一动，感受到那吞噬万物、复归混沌的意韵，与她所悟造化生养之道截然相反，却又隐隐触及世界循环的另一面。她沉默良久，眸光复杂。
天庭，帝俊借助河图洛书，感知到西方大地脉络的细微变动与那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脸色凝重：“这不周山主…究竟意欲何为？”他感到一种超乎掌控的力量在滋长。
巫族盘古殿，帝江重重一跺脚，大地脉动传来信息，他脸色微变：“那山…在吃地？！”祖巫们面面相觑，这种“吃”掉大地的方式，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不适。后土眼中忧色更深，她感受到大地轻微的“疼痛”。
西方，正在艰难净化的接引准提，也恍惚间感觉压力似乎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某块地的惰性能量被抽走），却又被更深的疲惫淹没，无暇深思。
混沌边缘，那株空心杨柳轻轻摇曳，杨眉的目光似乎穿透无尽空间，落在不周山那新扩张的边界上，空茫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以混沌噬地…补充自身？倒是…直接。”
不周山核心。 秦霄无视了各方的细微反应。
他的意志聚焦于那新吞噬区域的数据反馈。
虽能量收益低，但过程本身，提供了宝贵的“混沌同化”数据。
对理解洪荒物质构成，解析法则底层代码，大有裨益。
记录：混沌同化过程数据包-1。
开始解析。预计提升混沌法则领悟度0.01%。
策略调整：暂停大规模扩张。
转为精准吞噬特定高能量或特殊法则区域（需扫描定位）。
优先级：维持现有领域强度，提升混沌品质；
加速世界演化，获取高效反馈；解析杨眉空间法则。
扩张暂停。消化开始。
那新生的混沌疆域缓缓脉动，与整个不周山域融为一体，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秦霄的意志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同时处理着多项任务： 监控洪荒风起云涌。
解析空间与混沌奥秘。 监督九位合道人的内卷竞赛。
推演巫妖必战之局。
以及，为那最终的目标——积累足以冲破大道枷锁、彻底化形而出的无上伟力。
吞噬山脉，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步。 是漫长征程中，一次低效但必要的尝试。
他的目光，已投向更远处。
投向那些隐藏于洪荒大地之下、散落于周天星辰之间的…高能量“资粮”。
也投向那十个世界中九位打工人，正在为他的KPI而拼命“奋斗”的员工们。
力量，需要疆域。 更需要…效率。
洪荒天地，因他这一次小小的“进食”，再度泛起涟漪。
暗流，更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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