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渊境古道
景元与丹恒并肩而行,彦卿稍落后一步,保持着警戒。一行人沿着古老的路径,踏入鳞渊境更深处。眼前豁然开朗,波光粼粼的古海无边无际。
景元驻足,望着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奇异景色,不禁感慨道:“「波月古海,殊胜妙境」……这鳞渊境的景色,同我上次亲眼目睹时一样,未曾变改。千年万载,于它而言,或许也只是一次潮涨潮落。”
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白色的碎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与物是人非的唏嘘,“然而,如今站在这里的你我,却已与昔日截然不同。可见即使如这波月古海,如传说中肉身不朽的长生种,终究也无法真正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并举。变易,才是永恒的常态。”
丹恒沉默地听着,目光同样望着那片沉静而危险的海,片刻后回应道:“将军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持明族轮回蜕生的习性。这古海之水,早已涤尽了「丹枫」的罪愆与过往。当初与你共同站在这里饮酒论剑、承担重任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是丹恒。那位丹枫,于联盟是英雄也好,是罪人也罢,都与我再无瓜葛。我已承担了他留下的刑罚,接受这永久的放逐——对此我并无怨言。我只请求将军,如今看我时,请务必弃去过去的影子,我只是丹恒。”
景元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追忆:“啊,重提旧事,就像去搅浑一潭已然沉淀的浊水,徒然惹引不快,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大概……是你的模样,大概是那对龙角,以及那依稀仿佛、源自本源的龙尊气质,总让我不由自主地把你和故人联系起来吧。”
丹恒眉头微蹙,语气更加坚定:“…我已说过——”
“是的,你说了,说得清清楚楚。”景元打断他,语气依旧平和:“那又如何?若世上仅凭一句话就能轻易改变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世间也就没那么多无谓的争端和执念了。”
金色的眼眸直视丹恒:“你要我不再视你为丹枫,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为我做一件事。”
“就以「丹枫」的身份,帮我最后一个忙。待到此件事了,我就任由「丹枫」这个名字彻底成为历史,并撤销对你的放逐令。往后我可以保证;至少在罗浮疆域之内,你将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你只是丹恒。”
丹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抗拒:“…丹枫能做到的事情,拥有完整传承和记忆的他所能做到的事,如今的我……未必做得到。”
景元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你必须做到。如若不然,我方才的一切许诺都不作数。”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却更显复杂,“若要怪,就怪你的前世吧。若不是他当初做了那件惊天动地的混账事,导致化龙之力传承残缺不全,我今日根本用不着在此逼迫于你。”
他再次望向那片古海,背影显得有些沉重:“方才说过;今天站在这里的你我,早已各自不同。丹枫不在了,只有丹恒。而我……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云骑骁卫,我已身居罗浮将军之位。有些事,纵使心中万般不情愿,也仍然……必须要去做。”
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语气一转,变得轻松了些许:“好了,聊些让人高兴的话题吧。你在星穹列车上结交的新朋友,此刻正在这片鳞渊境之中,你……不想立刻去见上一面吗?”
丹恒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讶和关切:“星,三月和杨叔……你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了?!”
景元点了点头,指向道路尽头:“对,就在前方。走吧,你的朋友们,正等着你呢。”
几人继续前行,没走多远,路上的景象开始变得不同。破碎的、散发着不祥紫黑色能量的军团武器残骸,以及一些被击碎、化为焦炭的虚卒尸体零星出现在路边,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景元走到一具巨大的虚卒残骸旁,面色凝重地解释道:“我布下此局,提防着「丰饶」的孽物、算计着「星核猎手」、清剿着「药王秘传」……可千算万算,终是没料到「反物质军团」会在此刻现身插上一手。”
他的声音渐冷,带着杀伐之气:“「巡猎」的征途未已,如今又要与这些只知毁灭的邪魔交战……哼哼,无论罗浮此役最终存亡如何,经此一事,仙舟联盟与「毁灭」的纳努克及其军团,自此便是不死不休!”
……………
另一边,丹鼎司·云霞紫府附近
五条夜的身影在空中急速飞掠,他不断利用【苍】的吸引力捕捉前方空间节点,同时压缩身后的空间产生推进力,以此实现超高速的移动。但仙舟实在太大,结构也太复杂。
他也尝试过向路上的仙舟民众打听列车组的去向,但普通民众要么惊慌失措,要么根本不知道“星核”、“药王秘传”这些机密之事,更别提指明列车组的具体位置了。
五条夜也曾好奇地瞥过几眼那些在空中穿梭的星槎:“那玩意儿是怎么开的?看起来飞得还挺快嘛……”但随即又撇撇嘴,“不过比起我的瞬移,还是差了不少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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