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枯叶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碴子。冰凌抱着物资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袋口露出的冰魄刃裂痕,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寒钰站在两步外,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暗金令牌,气氛僵得像块冻住的冰。
蹲在脚边的赤影狐突然“呜呜”叫了两声,小脑袋蹭了蹭冰凌的裤腿,又抬头看了看寒钰,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两人之间的地面,像是在劝和。
冰凌深吸一口气,风灌进喉咙,带着股铁锈味。她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发哑:“你看这个。”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是之前联系灵宠协会时的传讯记录符,符纸上的字迹还没完全消散,“这是协会给我的回复,上面有对接人的身份编号,我后来查过,是协会的老成员,不是暗影组织的卧底。”
寒钰抬眼,目光落在符纸上。编号末尾的“07”他有印象,上次去协会调取资料时,见过这个编号的成员,是个瘸腿的老人,不可能是暗影组织的杀手。他的眉头微微松动,却没说话。
冰凌又掏出那枚碎裂的冰灵族玉佩,指尖抚过裂缝,声音软了些:“长老说,这玉佩里有族里的守护阵,要是我泄露消息,玉佩会提前发烫预警。你看,裂缝是刚才摔的,之前一直是凉的,没半点反应。”
寒钰的喉结动了动,视线落在冰凌的手背上——那里有块新的擦伤,是刚才搬物资时被荆棘划的,他之前居然没注意到。他往前走了一步,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递过去:“这是疗伤膏,抹上能止血。”
冰凌愣了一下,接过瓷瓶时,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顿。寒钰的手很凉,带着常年握武器的薄茧,和上次在邪龙巢穴里,他给她递疗伤丹时的温度一样。
“其实……”寒钰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分歉意,“我刚才不该那么说你。上次迷雾森林,你为了救我,把系统积分都换了解毒剂,自己晕了半天;还有血月阵,你守在外面三天三夜,眼睛都熬红了……我不该因为着急,就忘了这些。”
冰凌的眼眶突然热了,她别过脸,用披风擦了擦眼角:“我也有不对,不该跟你吵那么凶。你担心物资,担心灵风,我都知道……刚才不该提你闯阵的事,那时候你也是为了救人。”
赤影狐见状,立刻跳上冰凌的肩头,又伸爪子够寒钰的头发,惹得两人都笑了。之前僵住的气氛,终于像融雪般化开。
“先找个地方歇脚,再规划侦查的事。”寒钰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洞口被藤蔓挡着,看着隐蔽,“天快黑了,夜里在树林里走太危险。”
两人走进山洞,寒钰点燃了篝火,火光跳动着,映得洞里暖融融的。冰凌把物资倒在地上,一一检查:隐气披风还能用,就是边缘有点磨损;破邪令牌剩两枚,解阵露还剩一瓶半;冰魄刃的裂痕暂时不影响使用,凝冰符还剩八张。
“我去树林侦查,用隐气披风,再带张凝冰符和半瓶解阵露。”冰凌把选好的物资塞进怀里,又摸出破邪令牌,“这个能探测黑暗灵力,遇到暗影组织的人能提前预警。”
寒钰却拉住她的手腕,从自己的袋里拿出个小巧的银哨:“这个你带上,是商会给的‘传声哨’,吹一下,三里内我都能听见。你身上还有伤,别硬撑。”他又把自己的疗伤膏塞进她手里,“刚才那瓶快用完了,这个是新的,遇到危险先顾着自己,别管物资。”
冰凌点头,心里暖暖的。她激活隐气披风,身形瞬间变得透明,只有衣角还隐约泛着微光。赤影狐想跟着,却被她按住:“你留在这,帮寒钰看着物资,我很快回来。”
山洞外,夜色渐浓,树林里的雾气越来越重,能见度不足五米。冰凌贴着树干走,脚下的落叶“沙沙”响,却被隐气披风消了音。她攥着破邪令牌,令牌的温度随着靠近黑暗灵力会变凉——这是寒钰刚才告诉她的诀窍。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令牌突然变冷。冰凌立刻停下,躲在一棵粗壮的古树后,透过树缝往外看——五个黑衣人正沿着小路巡逻,每人手里都拿着柄玄铁刀,刀鞘上的玄铁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走得很慢,每走三步就会停下,其中一人会蹲下身,检查地面的落叶是否有翻动的痕迹。
“巡逻密度比上次高了。”冰凌心里嘀咕,掏出传声哨,轻轻吹了一下——哨音很轻,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但寒钰那边应该能收到。她记得寒钰说过,这哨子的声音能穿透雾气,不会被敌人察觉。
等巡逻队走远,冰凌继续往前,令牌的温度越来越低。她绕过一丛灌木,突然脚下一轻——是绊索!她立刻屏住呼吸,用手指勾住绊索,慢慢往上提,发现绊索另一端连着个铜铃,铜铃下面还挂着张预警符,符纸上的符文只要一碰就会亮。
“还好发现得早。”冰凌从怀里摸出解阵露,倒了一滴在预警符上。淡紫色的液体刚碰到符纸,符文就“滋啦”一声变黑,失去了灵力。她小心地解开绊索,把铜铃和符纸收起来——说不定能用来对付后面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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