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瞻基一路向着祖殿方向逃命,内心悲切,一切都完了,天大地大蓬莱岛日后已再无他南王一脉容身之地。
丢城失地,败兵死将,数场大战过后不仅将南城打没了,连带东王一脉家底也打光了。
爷爷战死,二位叔叔失踪,昨夜皋瞻基仓惶逃回来仅带回四千骑兵,碰到族长皋允炆率凤凰卫袭城,他被心腹手下劝解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但转念想到,父亲皋高炽还在城里生死不明,若父亲再有个好歹,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当即便绕行杀进城内救出父亲,而后杀出重围向祖殿方向突围。
祖殿的地位,在东夷族人眼里神圣无比,不可冒犯。
就算昔日一口灭世大碗镇压全岛不服的皋元璋,都不敢随意触犯祖殿,只因祖殿供奉着世代东夷先贤的神像。
皋瞻基将全部希望寄托到了祖殿身上,打算逃进祖殿保命。
比如当初王权部落的少主王权富贵,幼时便是被皋元璋征服部落,他被护卫到祖殿逃过一劫。
“杀。”
“莫要放跑了靖难首犯一家。”
“族长有言在先,擒住南王一家者,封万夫长。”
……
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皋瞻基不由得心烦,却又无可奈何,带回的四千骑兵此时已不到千人。
一路上或丢失,或逃散,剩下这千余骑兵都是对他们南王一脉忠心耿耿,实力高强之辈。
“世子快走,我留下断后。”
“南王待我不薄,我定拼死一战。”
“死而无憾。”
“加我一个。”
不少心腹见情势危急,一个个自发留下拖延时间,虽然对比一万追兵有些杯水车薪,但也牵制住凤凰卫不少兵力。
皋瞻基一行人得以走脱,他们在一处水源停下休息
眼前河流清澈见底,皋瞻基下马,用手捧起一些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绕过眼前这条大河,便到了祖殿下辖范围,他们就安全了。
皋瞻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周围残部说道:“兄弟们,我们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要坚持下去。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心腹士兵纷纷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皋瞻基灌满水袋,而后向着心腹士兵护卫的马车走去。
掀开马车帘帐,皋瞻基走到里面,眼前一身穿马面裙的汉人女子,正在喂父亲皋高炽服药。
这汉人女子正是孙若薇,先前被皋允炆派来刺杀皋瞻基,却不知被皋瞻基通过什么手段收为己用。
“若薇姑娘,我父亲怎么样了?”皋瞻基赶忙问到父亲情况,同样面对孙若薇他也难得露出一抹温情。
“情势有些不容乐观,你父亲本就先天心疾,昨夜又遭刀兵之祸,恐……”孙若薇小声解惑。
皋瞻基闻言脸色变得愈加难堪,就在这时,一声咳嗽响起。
皋高炽肥胖的身躯颤了一下,虽然很微弱,却被二人同时察觉到,二人都有着6阶实力,自然可以洞察到这一丝异样。
一抹药汤从皋高炽嘴里溢出,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红润,眼睫毛微动。
“父亲?”皋瞻基见父亲有苏醒迹象,跟着激动起来。
皋高炽悠悠醒转,睁开眼便看到了皋瞻基。
“儿啊!”
皋高炽第一句话便是呼喊皋瞻基。
“父亲,我在,我在这。”皋瞻基悲喜交加,赶忙跪俯将身子探到皋高炽嘴边。
孙若微识趣的退了出去,留给二人独处空间,她知道皋高炽恐怕不行了,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
“父亲你没事吧,过了前面这条河,我们就到祖殿范围了。”
“到了祖殿我们就安全了,皋允炆拿我们没办法的。”
皋瞻基情绪激动,这几天他经历了太多,承受了太多,十分需要倾诉一下。
皋高炽看着儿子皋瞻基关心自己,没有抛弃自己颇为欣慰,但自己身体他清楚,只是在硬撑罢了。
“儿啊,父亲陪不了你走完这最后一程了。”
皋瞻基闻言色变,一脸煞白看向皋高炽:“父亲,别说胡话,我一定能带你到祖殿。”
皋高炽艰难的摇了摇头:“日后你要走的路很长,你爷爷发动靖难之前我就劝,可惜他不听,最后难逃一死。”
“听我的话,到祖殿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从新做人,将之前的仇恨全忘掉……”
“不要复仇,不要复仇。”
咳咳!
说完这些话,皋高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皋瞻基有些着急,当即便想喊孙若薇进来照看。
“不用了,我自己身子,我最清楚。”
“外面那姑娘,我看你对她有意思,为父也和她相处几天,她人不错,日后不要辜负她。”
皋瞻基忙点头:“好,父亲我都听你的,你也要听我的,一定要活下去。”
“一切自有天数,我累了,让为父歇歇吧!”
皋高炽缓缓闭上眼,有气无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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