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升到头顶的瞬间,江临川就感觉不对。
那股阴气压得太快,像一堵墙迎面撞来。他手腕一抖,火球砸向地面,轰的一声炸开裂缝,热浪冲天而起,黑雾被撕开一道口子。
林婉立刻抓住机会,罗盘在掌心转了半圈,指针猛地一顿:“左三,右二,斩旗!”
陈虎早就等这句话。他低吼一声,整个人冲出去,斧头抡圆了横扫,符火缠着刃口爆燃。两面幡布应声断裂,黑雾翻滚中出现短暂混乱。
可这混乱只持续了两秒。
张氏的人立刻变阵,六人一组围成小圈,手拉手结出锁灵阵。阴气从地底往上涌,像是要把他们一个个钉死在原地。
江临川刚想后撤,三个穿唐装的男人已经逼上来。其中一个抬手打出一道符纸,贴在他脚边水泥地上,瞬间长出黑色藤蔓,缠住他的右腿。
“操。”他骂了一声,甩袖甩出一张驱邪符,强光一闪,藤蔓崩断。
但他也失去了平衡,踉跄着退到废墟高台边缘。脚下钢筋裸露,踩上去扎得生疼。三个人分三角把他围住,手里法器亮着暗光。
另一边,林婉被阴雾吞没。她不停转动罗盘,可信号乱得像雪花屏。眼前影子晃动,一会儿是江临川倒下,一会儿是陈虎断臂,全是幻象。
她咬破舌尖,靠痛感清醒过来。银镊子在指间翻了个个儿,戳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罗盘上。红绳突然发烫,母亲留下的那点残念微微震动,帮她滤掉杂波。
她看清了——前方七米,两个持灯笼的人正在重新接续阵眼。
她抬手就要掷出符咒,旁边突然扑来一只符傀,半张脸烂着,嘴里发出刺耳笑声。她侧身躲开,肩膀却被划了一道,火辣辣地疼。
陈虎那边更狠。
他刚劈碎两具符傀,背后又冲上来五个。这些人不说话,动作整齐,像是提线木偶。他挥斧连斩,符火炸裂,可每干掉一个,立刻又有新的补上。
他眼角瞥见江临川被困高台,想冲过去,却被三具符傀死死缠住。一记阴钉从侧面射来,钉进他左肩,他闷哼一声,斧头差点脱手。
“老子还没死呢!”他怒吼,反手把阴钉拔出来,甩在地上踩碎。
江临川在高台上喘了口气。左臂刚才被阴刃扫过,伤口泛青,灵力走不动。他低头看腕上的青铜指环,系统界面弹出来:【您已被地府临时工名录除名(吓唬人用)】
他冷笑:“修地府都不让干?那你先把工资结了。”
说完,他掏出最后一点幽冥强化剂,直接拍进脖子侧面。一股热流冲进经脉,视野瞬间清晰了些。
他闭眼感应,终于捕捉到林婉的位置。右手一翻,甩出一枚火焰飞镖。火光划破阴雾,像颗流星。
林婉抬头看见那道光,眼神变了。
她把罗盘反扣进掌心,左手扯下红绳,咬破手指,将血涂在绳结上。残念彻底激活,气场波动变得清晰。
她锁定前方两人,抬手就是两张镇魂符。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金线穿喉而过。两个持灯者当场跪倒,灯笼熄灭。
可她鼻腔一热,血流下来了。
她没擦,继续盯着四周。
陈虎那边压力最大。他守的是通往据点内部的通道,不能退。哪怕双肩都中了阴钉,他也拄着斧头站着。
一具符傀扑上来,他侧身避开,斧刃顺势削掉脑袋。另一具从背后偷袭,他转身就是一肘,撞碎对方胸骨。
但他体力快到极限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玻璃渣。
远处传来长老的声音:“别让他们喘息,压上去!”
张氏众人开始推进。灯笼重新点亮,幡布飘动,阴气如潮水般涌来。
江临川从高台跳下时扭了脚,落地不稳,膝盖磕在地上。他撑着站起来,发现右手小指的青铜指环发烫得厉害。
系统又弹消息:【建议启用“鬼差代打券”】
他直接关掉。
“代打?我这局排位还没输呢。”
他活动了下手腕,火焰在掌心重新燃起。虽然不如之前稳定,但至少还能打。
林婉抹了把鼻血,把银镊子夹在耳朵后面,腾出手调整罗盘角度。她发现阵法有节奏,每隔七秒会有一瞬松动。
她等了两个周期,在第三次间隙猛地掷出三张符,分别击中三个阵眼枢纽。黑雾剧烈翻腾,整片区域的压迫感弱了一瞬。
陈虎抓住这个机会,怒吼一声,抡起斧头原地旋斩。符火炸开一圈,逼退围攻者。他趁机往后退了两步,重新站定在通道口。
江临川趁机冲到一处断墙后,靠墙喘气。他能感觉到林婉和陈虎还在撑,但三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灵力共鸣断了。
他抬头看天。
月亮被云遮住,风卷着灰烬吹过废墟。
他想起自己刚穿越那天,在垃圾堆里翻剩饭,系统第一次弹出来的时候说:“恭喜绑定地府维修工,任务失败不惩罚,但会嘲讽你。”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个恶作剧APP。
现在想想,真是狗屁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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